林叶正茂,天空碧蓝,阳光灿烂,当空气都凝结时,苍白的脸色不是虚假的谎言,玉儿端来了食物,置于我身前的案上,目视默不作声,一脸深沉的我,哽咽着声音唤道:“夫人,这些天见你没什么食欲,玉儿特意让膳房的师傅做了你平日最爱的银杏糕,您尝尝吧?”
说罢,玉儿有意将那盘糕点置于我身前,那恳求的表情,叫我做不出任何反应,我像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侧目视了一眼眼前的糕点,思索有一小会,兀然醒悟道:“玉儿,你把柜子里的篮子替我取来。”
“夫人这是要做何?”
“我想起前些日子我额娘唤人捎来了孩子的衣裳,我将之放于数月前购置的衣物里了,我看这天气甚好,想取来到太阳底下晒晒。”
“夫人夫人”玉儿着急却又不敢提及那二字,悠悠转身替我取了来。
我将衣物摊开,双手捧着,摇了摇身侧的摇椅,道:“这摇椅是我特意叫木匠师傅定制的,这边上纹了追风与疾风,希望孩子能健康长大。”
“啊,对了,还有个别致的小浴盘。”
说罢,我会心一笑,蹬着脚跟,哼着小调,带着衣物,寻着小径,在院子一处,将衣物一件又一件整齐挂起。
玉儿于身后,仅是静静的呆望着,不知做何是好。
离渊轻步而来,示意玉儿退下,置于我身后时,眸中的隐隐作痛敲打着他,他欲轻声唤道,却又在下一秒敛起了那股怜悯,如往日冰冷道:“林兰,我帮你。”
说罢,他从篮中取了件小衣裳欲挂起时,却又撰于手中,失神凝视,那孩子若是还在,此刻定是穿上了这衣裳。
被一侧的动静惊吓到,我身子一颤抖,回身看到离渊时,那勾起的嘴角瞬间凝固,眸中的冷冽打得离渊很是痛苦。
我急急唤道:“玉儿,玉儿,玉儿,你在哪?”
闻声赶来的玉儿见我急忙的模样,抑是同样着急道:“夫人,您怎么了?”
“带我走。”嘴里只有这三个字,却是叫离渊心里在淌血,他回身望着走远的我,欲挽留却又开不了口。
也许过些日子她就好了
里,玉儿兴匆匆的朝我疾步而来,她满带欢喜的立于我身前,行礼却又兴奋道:“夫人,快随我来。”
这苍白的脸色较之先些日子,红润了些,宫殿里的那些大夫是闻名全国的名医,欲调理身子,离渊自是寻得他们为我调理,他嘴上不说,实则心里委实担忧。
有了些力气,我便是随了玉儿去。
只见一人影立于白玉庭院门外,素净的衣裳盖不去她身上的温婉,白皙的皮肤如明玉亮眼,腆笑间带着雍容,这面容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美好,然则,我额娘逆了龄。
我眼里含泪,欣喜的朝着额娘快步而去,破涕而笑道:“额娘,你怎么在这里?”
“额娘来看看你。”林夫人揉了揉我的头。
“你怎么现在才来?”这句话,带着长久以来的委屈与寂寞,脱口而出,打得林夫人万分心疼。
她牵起我的手,握于手中,拎着我款步道:“兰儿可还记得儿时生病不愿额娘陪着,都是自个寻大夫的么?”
“那是因为兰儿不能依赖额娘一辈子,这点小事如果都做不来,那额娘不在身边,该如何是好?”
“兰儿即是有这份心,额娘便就放心,此翻前来,得知兰儿的事情,痛心疾首,但,这日子须得过下去,止步不前的话,只会沉浸在悲愤中。”
“可娘该知道兰儿并不快乐。”
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叫我不由坦然了起来,许是抱怨,许是泄气,更许是愤怒无处可发。
我对着额娘愤愤道:“娘为何要叫我嫁于离渊?”
这质问,叫林夫人沉默了稍许,转念又强颜道”“娘觉得他会待你好。”
“娘当初抑是听从父母嫁于父上的吧”
“你父上他待我很好。”
“可父上有小妾。”
“这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娘不见怪。”
“那娘开心吗?”
“开心。”
“可我不开心,我一生所愿,只得一人心,他不负我,我定相随,他若负我,我定决离,眼下,他要娶素云了,我如何可做到不见怪?”
“兰儿,娘知道你很难受,但,离渊他爱你不是么?他爱你不就够了。”
“不够,我向来不是那种深明大意之人,我不愿与他人分享自已的夫君。”
“兰儿,你父上尚且如此,离渊他是将军,你须得接受。”
“我接受,可,我恨你。”
与林夫人的初次见面并不开心,离渊发善心了,许我去欣玉。
抚摸着疾风,我头靠于它身,淡漠却无声,不远处,古宸见着这悲伤的气氛,叹息了一声,寻于我身侧,拍了拍疾风,笑道:“夫人可想将疾风带回?”
“不了,疾风于此很好。”我摇头道。
古宸视着我,眸中带着寂色,欲言又止,轻声唤道:“近日,离府好生喧嚣,夫人这是出来散心的么?”
“离渊要娶妾,如何能不喧嚣,倒是这欣玉,也该增点人气了。”
“夫人莫要嘲笑古宸。”
“那日见姬家小姐于古少爷颇为动心,人长得甜美又温柔,古少爷考虑一下她,如何?”
“古宸只愿与心爱之人厮守。”
“那古少爷可寻得了那心爱之人?”
“有,不过她近日遇上悲伤的事情了。”
说罢,古宸眸中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