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昏死的雪舞皱皱眉头,鼻子里哼出一句:“没有用的东西,王三,看来你这个东西还满厉害的嘛。”
王三得意的扬起头,却弓着身子讨好道:“哪里比得上主子的哭笑不得厉害,小的这只是雕虫小技,只能对付这样没用的人。”
“哼,你知道就好,走吧。”那人娇滴滴的一声哼,妩媚中透着凛凛杀气。
王三指指地上的雪舞问道:“这个人就扔在这里吗?王妃不是…….”
“大胆!”那人娇喝,止住王三后面的话,王三脸色惨白,趴在地上连连顿首:“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起来吧,记住一后的称呼,再有下次绝不轻饶!”那人厌烦的瞪了一眼王三。
王三连连称是,爬起来跟着那人消失在树林中。
夜幕降临,雪舞悠悠醒来,抬眼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狼嚎声,雪舞颤抖的蜷缩成一团,躲在树干后,满是惊恐的大眼睛紧张的盯着四周,不知过了多久,又冷又饿的雪舞挣扎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顺着羊肠小路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隐隐见前方闪烁着点点火光,似有人声远远的传来,雪舞吓得连忙蹲在茂密的杂草丛中。
“二小姐……”
“二小姐…….你在哪儿…….”
“蓝雪舞…….”
呼唤声渐渐的近了,借着火把的亮光,雪舞认出为首的是渝王府的护卫萧僮,这才自草丛中站立起来,带着哭腔招手大叫着:“萧护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雪舞跳跃着跑向萧僮,此时,萧僮业已发现雪舞,众人忙迎上前去
萧僮看见雪舞心中一惊,此时的雪舞衣衫不整,凌乱肮脏,鬓发蓬乱,芳颜污垢,倘若雪依见到雪舞这个样子会心疼的忘记伪装疯傻不,他更担心雪舞遭人侮辱,因雪舞的身份只怕是迟早也要进宫伴驾的,倘若今日蒙尘,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二小姐,你没事吧?”男女有别,萧僮见雪sū_xiōng半袒,别过脸去]
“你见我这个样子像是没有事的吗?你们这些饭桶怎么才找到我?!若我姐姐知道了,定会狠狠的责打你们的!”雪舞羞愤难当,强自诡辩,遮掩着今日的狼狈,更担心萧僮查问她出来所遭所遇。
萧僮气不打一处来,却又碍着雪依的面子不能发作,一旁的御林军统领萧刚则不买账,看也不看雪舞,冲着萧僮双手抱拳,道:“萧将军,既是失踪人口已经找到,萧刚回朝交还圣旨去了。”
萧僮知道这些人是有意教训雪舞,他亦看不惯雪舞的骄纵,拱手和萧刚作别,雪舞见众人上了马匹,风一般离开,知留下她和萧僮在这深夜的密林中,忙跺脚咒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有朝一日本姑娘定要你们后悔!”
萧僮怀抱自己的手肘,懒懒的道:“二小姐走还是不走?萧某可要走了!“
雪舞见四周黑漆漆的,张张嘴没敢再发牢骚,跟在萧僮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萧僮看雪舞也吃了不少苦头,方才叫了一辆马车,亲自执辔一路疾行回到渝王府,雪舞会屋收拾换衣服。
萧僮则来到雪依的院子内,柳侬正在院中等候,屋中雪依哼哼哈哈的唱着哼着,萧僮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道这个王妃忒也小心了,殊不知萧某早已知道你是装疯。
雪依不说,萧僮亦装傻并不揭穿她装疯一事,倒是柳侬看出萧僮的浅笑,沉吟片刻,先是一个万福,道:“柳侬谢萧护卫及时赶回来,保护王妃,但不知二小姐可还安好吗?“
萧僮眸色深沉,凝视着柳侬:“保护王妃和王府是萧某分内之事,何必言谢,二小姐为人聪明凌厉,自然不会有事,现在恐怕已经睡下了。“
柳侬凝视萧僮:“有一句话不知柳侬该不该问?“
“柳姑娘何必客气,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萧僮一笑,接着说道:“柳姑娘可是担心我将屋中那位的事情说出去吗?柳姑娘又将萧某看作什么人了?“
柳侬面色微红,连忙屈膝赔礼:“萧护卫言重了,只是柳侬身在险境,不得不处处留意小心,倘若王妃有个万一,柳侬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萧僮点点头,心想,不要说你,就是我,和整个王府的人谁也担不起雪依的一条命!
“你二人进来说话吧。“雪依在屋中招招手,压低声音道。
适才雪依趴在门前,已经听出了萧僮知道她装疯一事,很多事情她也需要人帮忙,所以思虑再三,雪依决定相信萧僮,毕竟萧僮是萧逸宸生前最为倚重的护卫。
“末将萧僮参见王妃!“萧僮跪倒行礼。
雪依命柳侬搀起萧僮,一旁坐下,萧僮见雪依气色很好,精神亦不错,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皇上三天未曾露面,心却时时刻刻挂念雪依,只因蓝广谋朝造反一事突然发生变化,成帝此时虽谈不上焦头烂额,却也是左右为难,三司会审,既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蓝广谋反,亦没有充足的证据说明他没有参与造反,林芳书因自知难逃一死,竟一口咬定蓝广指使他谋反称帝,将所有罪责推在蓝广一人身上。
最令人奇怪的是,起初蓝广声色俱厉,拒不承认,不知为何,后来竟自行招认,一心求死,如今蓝广已被收监,太后催促皇上下旨将蓝广凌迟处死,株连九族,而聪明的大臣们却觉得事情蹊跷,草草结案既对丞相不公,更是任真凶逃之夭夭,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