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将军府,第二处要去的便是秋霜凉居住了五年的小院,秋霜凉仅仅离开两天,黄葛树整棵的叶子便蜕了个干净,悬根露爪,枝干向上盘旋而起,蜿蜒交错,形似一只古怪夜叉。黄葛树常生于南方,在这北方的京都有这么一个百年的黄葛树已是罕见,再则黄葛树有招引牛鬼蛇神只说,鲜有人将之种于自家院中,不过秋霜凉在京都的这五年,却差不多都被这黄葛树给挡了去吧。想来是早些年这院子最初的主人,穷装了风雅,也学得种些花草之类,却是误读了这黄葛树的树理,识得是个菩提树便栽种了下去。
秋霜凉虽邀请吕林和萱萱移居到将军府,吕林却说在小院住得久了,难搬出去了,再以黄葛树说理,虽说百年巨树有灵,但终究需要人来看管。秋霜凉只得搬出冒老将军,再则将军府离小院并不太远,一个时辰便可往来,若是牵了将军府的马匹,时间就更短了,闲来无事,两人也可会到院子度这虚时。吕林无奈只得答应下来,只是院中需要收拾,且让秋霜凉带了萱萱先行离开,看看将军府中是否需要打点一二,等小院收拾得妥当,吕林便自行去往将军府。
不知为何,今天的萱萱看起来格外兴奋,但秋霜凉始终看不出来她这兴奋从何而来,秋霜凉问她,她却是低头不语。
人喜脚自轻,没过多久,秋霜凉便带着萱萱来到了将军府门前,将军府虽被封了,但此处的繁华依旧如初,将军府是秋镇雄的将军府,有这座将军府在,周围的百姓就觉得是安全的,整个京都,这座将军府便是最安全的存在。
秋霜凉朝着将军府迈去,迎面却将一人撞倒在地,那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瘦瘦小小的,和萱萱差不多。
“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撞到人了不知道啊,还使那么大的劲,撞死人了,我不管,你得赔。”尖尖细细的,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声音,若是不出意外,在那泥土之下掩藏的应该是张不错的脸蛋。
“为,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走不不长眼睛故意撞上了的,还讹上人了,你不管,你不管就让开,别挡到我们了。”秋霜凉没说话,但旁边的萱萱却和那人吵了起来。
“不,我就不让,你们就得赔,看你们穿得这么体面,也不该是掏不出那点钱的人,不会是你们这身衣服是在哪个大户人家那里偷的吧?”
“诶,怎么说话的啊你?”
“好了,你们也别吵了,说吧,你想要多少?”这时,还是秋霜凉站了出来阻止两人继续争吵下去,两个女人要是吵开了,那可就没完没了了,还不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他这将军府还进不进了,这脸还要不要了?
“我饿了,我要吃的,要好多吃的。”小乞丐转身朝着将军府中走去,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秋霜凉一脸阴沉地来到小乞丐旁边厉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要进将军府?”
“呵呵,秋霜凉的大名整个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当真以为我谁都敢讹啊,不长点眼睛,我早就让人给分八段了。秋霜凉,秋镇雄将军之子,五年前来过一次将军府后便再未来过此地,一直以伶人的身份于聚福楼中,昨日取得军选头名,今日便再次出现在将军府,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快叫他们让开,本小姐饿了,要吃东西。”
秋霜凉看着小乞丐,暗暗心惊,这小乞丐其貌不惊,但语出惊人,眼光毒辣,若是能为他所用,以她的身份定能为他寻到不少信息,现在唯一需要确认的是此人真正的身份,接近他的目的,若是寻得不对,既然对他生了别的心思,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从早上便出了皇宫,这几趟路下来倒也是差不多到了饭点,秋霜凉本人倒是无妨,但考虑到小乞丐的原因,也只得向酒楼定了餐,送到府中来了。
酒菜摆上桌,小乞丐也顾不得洗手刷脸,直接就动起手抓起了菜就开动,一边吃一边还嘟囔着这酒菜的一般,她的这一番表现让萱萱十分的不满。
“小乞丐,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秋霜凉率先提问到。他这一问,倒是让小乞丐一下子噎住了,连忙操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将口中的饭菜送下肚中。
“你们不是有个规矩说食不言寝不语吗?你这样还让人怎么吃饭啊,差点噎死人家。”
“喔,听这话,你不是大齐的人?”
秋霜凉紧追一问,倒是让小乞丐差点漏了馅,只见她眼睛咕溜溜一转,眼汪汪地望着秋霜凉,这双眼睛和满脸的泥土显得十分不搭,“人家一个苦命的孩子,有的吃就不错了,哪还讲那么多的规矩,还不是听说你们这些王公贵族规矩多,那句话怎么说来者?对对对,好像是什么猪圈酒肉臭,路上有冻死的人。”
“什么叫猪圈酒肉臭,路有冻死的人啊?那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好不啦,哼,愣充文化人。”萱萱在一旁反驳道。
“切,你看看那些什么朱门猪圈的,一个个长得和猪一样还不是猪圈是什么?这么好吃的鸡腿,要是给他们放臭了可就浪费了。”说着,小乞丐朝着鸡腿大大的撕了一口。
“不可理喻,公子问你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说我可就把你赶出去了。”
“人家叫图雅。”说着,再一口直接就把一个大鸡腿给解决了。
“涂雅?这个姓可真是少见啊。”
“切,还说人家,你这秋字也不常见吧?整个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