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确看到了让自己不可置信的东西,射出出来的白光是一柄剑,而在剑的后面他看到了一个他最想杀死的人——陆西凉。阴无极此时心里不停在问自己:他怎么可以待在这下面?那道白光来得太快,阴无极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那道白光就已经到了他眼前。
此时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太快了,快到他还没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那柄剑就已经插入了他的眉心。他瞪大眼睛,里面有着惊恐、愤怒、不甘的神色。
此时周围的一切是静止的,空气也没有流动,从树上落下的树叶就这么漂浮在空中,那只刚从头顶飞过的飞鸟也就这么定格着。而唯一能动就只有自己和那个从深渊之下冲上来的男人,当然还有他手中剑。
阴无极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他就像天上的闪电一般,让自己没有反应的时间,要说世界上最快的东西是什么,肯定是光,那这把剑和握住剑的那个人就像一阵光。快到让他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快到让周围的气机流动也无法跟上而变得停滞。
此时一阵风吹过,陆西凉额前的头发被吹开,阴无极看到了他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那片树叶开始缓缓落地,那只飞鸟也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周围静止的一切开始慢慢恢复。
阴无极此时心中有着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后悔,到现在他想清楚陆西凉的想法,他一直在向自己示弱,目的就是让自己一直在追他,而他一直再找一个自己落单的机会,然后把自己一击击杀。阴无极知道这样的凌厉的一击对陆西凉来说也是冒很大风险的,但是他最后成功了,到现在他才明白陆西凉的可怕要比他所能想象的可怕更加可怕。
他一直低估了陆西凉,而他的这种急着杀死陆西凉的心里和对陆西凉的低估使自己的丢了小命,他如何不后悔。
阴无极撑着最后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陆西凉,满脸的的不甘,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一连说了三个“怎么可能”,一个比一个大声,到最后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陆西凉还在握住剑柄,剑也还没从阴无极的眉心之中拔出来,他就这么站在阴无极的前面,表情淡漠,气势凌厉,实在让人无法把他和前几天那个邋遢慵懒的汉子联系在一起。他没有回答阴无极的话,因为阴无极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觉得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让人觉得很无聊。
他淡淡的看着阴无极,声音冰冷的开口的说道:“在你死之前和你说个道理:在你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想想会不会被自己想杀的人杀死。可惜道理你明白也没用了。”说完会后陆西凉手腕一转,那把还插在阴无极眉心的剑里涌出大量剑气,绞烂了阴无极体内所有的气机,就连他的神魂也没能逃过这凌厉的剑气。阴无极彻底丧失了生机!
从陆西凉从深渊冲出到阴无极死去发生得太快,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起来一切都那么轻描淡写,但是在陆西凉看来这并不比一场生死之战来的轻松,随便哪一步的时间把握不对、自己的某个动作的失误、自己驾驭长剑时心绪的轻微变动,这些种种都有可能让自己的刺杀功亏一篑。
在阴无极彻底死去后,陆西凉拔出剑,在拔出剑的瞬间,他浑身凌厉的气势一弱,嘴角也溢出一缕鲜血,他随意的擦擦嘴角的鲜血,眼神淡漠的看着阴无极的尸体,最后一挥剑砍下了阴无极的脑袋。长剑在手中一抖,剑气萧萧,剑身变得洁净如新。
陆西凉收起长剑,把阴无极的脑袋用布裹着挂在腰间以后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向着西边的从林窜去。他知道那些个散开的魔人卫一定感到这边的元气波动了,陆西凉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至于躲过那些魔人卫的探查对于他来说太容易了。
就在陆西凉离开没多久,十五个魔人卫迅速感到崖边,当他们看到已经被人砍去头颅的阴无极后,每个人眼里都有一种惊慌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过了一会,那个离阴无极尸体最近的魔人卫开口说道:“阴无极这个废物,继续拖住陆西凉。”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平淡而冷漠,他那深藏在面具下脸上可能也是面无表情,只是他的眼睛散发着两缕青黪黪的火焰,那一种是实质的火焰。
所有魔人卫都知道,这对他们下命令的人才是他们名副其实的首领,他们也并非属于天狐山,阴无极对于他们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事实上,整个天狐山对于他们也无足轻重。
这个魔人卫在和其他的魔人卫除了眼睛不同,其他地方都完全一样,但是这些魔人卫却是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异议,看向他时眼里有着一种比看阴无极时还要尊敬的神色。
他眼神幽幽的说道:“好个陆西凉,本座小看你了。”说着便率先消失在原地,其他的魔人卫也纷纷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