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奈梅亨又是个鱼米满仓的丰收之年,也是我的改革政令得以完整实施的第一个年头,各项事业都取得了显著的进步,虽然有限于中世纪整体的闭塞环境,这点进步在我看来不过尔尔,但莱昂纳多等人显然比较兴奋,因为奈梅亨的变化有目共睹,通过奈梅亨商会的业务扩展和人们的口口相传,越来越多的人向往这片神奇的土地——无主骑士和建功立业之心急切的武者期望能在奈梅亨公爵马首听用,创造传说中不可战胜的神话,取得荣耀和封地;学者倾慕当地尊重知识、待遇优厚、学术环境自由;商人想要得到奈梅亨商会的认证,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和更多的商机;自由民和无主农奴需要一块可供耕种的土地,过上安定平稳的日子,总而言之,奈梅亨每天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外来户不断充实我们的实力,填平战争给当地带来的人口缺失。我站在城堡的阳台上欣慰的瞅着络绎不绝汇到城外大路上的人流,自豪之情油然而生,现在的奈梅亨很像当年秦孝公施行变法后的秦国,以他山之石攻玉,壮大自己的力量。
在10月18日圣路加节这一天,奈梅亨最偏僻的领地也将今年的收成上缴到公爵大人的库房,庆祝丰收的宴会开始了,城内外陷入狂欢,劳累了一年的人们拥有了一个可以短暂休息的机会,但很快就要趁着天气转冷之前将休耕地重新翻耕一遍,抓紧播种冬小麦。聚集在奈梅亨的吟游诗人和流动小乐团遍布城中的各个角落,到处都能够看到架起的篝火堆边围拢举着酒杯的居民,兴高采烈的跳舞歌唱,今年收成不错,收购价格又高,家家户户几乎都攒了不少钱币,男人们拿出来去酒馆潇洒潇洒,妇人们也有余钱采买些倾心的衣装首饰,小孩子舔着蜂蜜冻得甜食,相互追逐打闹,老人捂着漏风的嘴巴笑得合不拢,一派其乐融融的祥和景象。
分配到各个贵族那里的战争款已经陆陆续续的解往他们的城堡,看到堆在面前金光闪闪的钱币,这帮贪婪的胖子们终于满意的笑了,对奈梅亨公爵的吹捧也上了天,各种过分不过分、贴切不贴切的溢美之词从他们语言匮乏的脑袋里蹦出来,就信差带回的情况看,这些粗人能不说出粗俗的骂娘浑话都算给我面子了,还想奢望什么。靠着金币的强大推动力,奈梅亨商会的业务扩展也获得了贵族们极大地支持,价钱公道分配合理,每年还能从通过自己领地的商队那里抽取相当数额的税金,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这帮顶着奈梅亨公爵名义的臭商人同可哪乱窜收集些土特产品的跑行商没啥区别,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新来者牌子硬点,不得不改改自己逢商必劫的习惯,拣些软柿子下手。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奈梅亨商队中的成员除了表面上买卖人的身份,还是业务精湛的地下工作者,熟练的地图测绘员,口齿伶俐的谈判专家,他们每到一处建立的商会大营,便成为奈梅亨设在当地的情报中心,不分巨细的将触角伸向各个方面,撒开一张大大的情报网络,大到领国的土地出产士兵征召能力,小到领主三餐吃了啥东西一日排泄几次,都会汇总成简短的文字,成为几天后摆在我桌前的详细情报。
在收获期间“剑鱼”埃布里带着他的手下来到奈梅亨“拜访”,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年终述职,这是我俩分手后第一次见面,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前者的气色明显变好,想必海上的劫掠生活让他过得十分滋润。投靠奈梅亨之后,他的活动中心从丹麦人经常出没的卡特加特海峡逐渐南移到竞争对手更少的英格兰海峡,收拢大大小小的单帮海盗团伙,成为这一带让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势力。
统治丹麦的八字胡王斯文,是赫赫有名的“蓝牙”哈拉尔德的儿子,同他那位因吃过多蓝莓而染了牙齿的父亲不和,父子二人矛盾激化最终决斗,失败的“蓝牙”逃入森林,被儿子的养父暗箭射杀,斯文成为丹麦的国王。当然,所谓的国王不过是一个较大海盗城堡的头头,同他并立的还有许许多多占山称霸的“国王”,他们同卡特加特海峡对岸的挪威、瑞典亲戚往来不断,经常一起组织海盗远征,劫掠从弗里斯兰直到诺曼底的整个海岸,被吓破了胆的西欧人统称为“维京”。
但“蓝牙”之所以在“维京”中出类拔萃的原因,是他力排众议的从英格兰请来许多传教士,可能一开始并不排除好奇的成分,那些留着搞笑圣彼得发型的古板书呆子们没少成为海盗们取笑挖苦的对象,但带头接受洗礼的“蓝牙”借助传教士带来的先进文化,从众多的野蛮海盗中脱颖而出,开始建立一个国家的雏形,最终名义上统一了日德兰半岛,并在尤姆斯修筑城堡,垄断了此地的贸易。
斯文首先着手处理国内问题,他雷厉风行的干掉了曾经追随“蓝牙”的老班底,将王国上下全部换为自己的心腹,向往纵横四海劫掠生活的好战海盗们终于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头目;整军备武之后的斯文连横合纵,狂飙突进般的统一了盘踞在大大小小海岛上的海盗王国,收回了富庶的海德比港口,完成了家族几代人建立丹麦王国的夙愿;有了一定基础的斯文将注意力投向北方,决心打败同他争夺斯堪的纳维亚霸权的挪威国王奥拉夫·特里格维逊,从而放松了对英格兰方向的关注——其实他也不用太担心,在历时百年的维京入侵中丹麦兰建立了基地,被称为“丹麦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