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三百七十章 乞丐王国

看看我这两天过得什么日子?绝对小清新穷游了托斯卡纳——饥寒交迫、风吹日晒、处处乞讨,有时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干脆饿肚子,胡迪尼倒是悠然自得,可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日子的我怎么受得了如此折磨,短短两天,我竟然胖了!别急着拍砖,是饿得浑身浮肿……

“仲夏夜的黄昏呦,太阳挂在西方;俊俏的儿郎骑着驴呦,走过汲水的回廊;看见一个漂亮的村姑呦,她搔首弄姿的洗衣裳;她根本不是在洗衣裳呦,而是逗惹得我心发慌;干脆不赶路了呦,并肩同她诉诉衷肠……”胡迪尼一边大摇大摆的在前面领路,一边高声唱着露骨的民谣,扛在肩头盛满残羹剩饭的破口袋摇摇晃晃,像极了他此刻悠哉悠哉的心情,却听得我闹心不已。

“求求你,别唱了好吗?”

“为什么?”胡迪尼顺手从口袋里捡出个脏兮兮的黑面包,随意摘了摘上面发霉的毛毛便塞进嘴里,这画面看得我直犯恶心,“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唱的你心里痒痒?小侍从思念他情人了,那个让他险些做不成男人的女表子,哈哈!”

白痴!我气得差点昏过去,也罢,跟这等俗人说不明白,“我在城堡里要么听吟游诗人宴会时唱的英雄传说,要么听神父吟诵圣经故事,至于你刚才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民谣……实在入不了耳。”

胡迪尼停下嘴里的哼哼,用鄙夷的眼神把我从头到脚盯得发毛,活像个审视上门女婿的事妈丈母娘,“我们的‘老爷’听不惯草民的垃圾,想要听些工整的‘放屁’?”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教会和贵族的蔑视,“那你听听这个——‘当那雪落下的时间不再停留,当雪球涌向深陷积雪中的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房间也破的顶不住寒风。哦,亲爱的,请怜惜如此不幸的我,快快拥我入怀。让那寒冬离我而去;我已选择了一个挚爱的男人,那个让我遗失爱和忠贞的人,这只歌儿为苦苦的思念而咏,可另一个人已取代了我,孤单如此,我无奈只得离去……’”

我装作痛苦的样子捂着耳朵,嘴里苦苦哀求:“求求你别唱了好吗?我饿得快死了,再听这鬼催的破歌绝对登时毙命!”

“我的朋友,你可不能死,你还得付我金币呐!”他肉麻的搂住我的肩膀。将咬一半的黑面包送到我嘴边,“你在我眼里可不是个人……不不,不仅仅是个人,你是一袋会走路的金币,知道吗?”

“快把这脏东西从我眼前拿走!”我挣扎着想逃脱胡迪尼的束缚。可越挣扎就被搂得越紧。

“我的朋友又不开心了。”邋遢的乞丐见我不吃,只得把面包一口咬进自己嘴里嚼的津津有味,“照这样下去到不了热那亚你就得饿死,或者肿的走不了路,拿指头轻轻一捅皮肤便会破掉,‘噗’像这样!”他比量着胳膊,脸上做出夸张的表情。煞有介事的仿佛以前经历过。

我终于挣开他铁钳似的大手,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你以前见过?还‘噗’的一声爆开,切!”

胡迪尼不说话了,脸色铁青的像是长剑淬火后留下的钢纹,整个人变得不同以往,笼罩在恐怖肃杀的气场中。他喋喋不休的时候很烦人,但安静下来的样子却判若两人,“我经历过?当然,像我这样长大的野种怎么会没见过。”他声音提高八度,惊得树丛里一窝小鸟扑棱棱飞跑了。“战争、饥饿、疾病、死亡充斥着我的人生,从我那女支女出身的母亲肚子里呱呱落地开始。老爷们打来打去,不管谁胜利都会顺理成章的征收一笔战争税,不管谁胜利教会都雷打不动的按时收缴什一税,不管谁胜利那些血迹还没擦干净的刽子手都得在我母亲身上寻开心!他们当着我的面虐待她、欺辱她、轮女干她,一面畅快淋漓的大叫一面弄得她痛苦呻吟!那些人从早到晚霸占母亲的帐篷,像赶条野狗一样将我赶出家门!小时候的我饿呀,母亲把她能搞到的所有吃的都给我也填不饱这深不见底的肚子,无家可归的时候一个孩子能做什么?修道院的菜园里硕果累累却不肯救济院墙外苦苦乞讨的饥民,领主老爷的城堡地窖粮食肉干堆积如山,他们宁可用麦子喂马都不愿意分给我们,烂菜死狗、朽木焦土,我哪样没吃过?就连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死人,也会让饥民和野狗抢得不可开交!至于肿的快炸开的饿殍,那玩意不好吃,但终究是块肉……”

望着激动地气喘吁吁的胡迪尼,我咬着嘴唇不敢吱声,心里五味杂陈品不出滋味,他不堪回首的往事既令我出乎意料又落到意料之中,在这草菅人命的时代,不去吃人就得被人吃掉,猎物不用悲伤,猎手也来不及高兴,哪怕文明高度发展到了未来,吃人仍旧是社会通行的主题,不过弱肉强食的双方变得更温文尔雅和理所应当了而已,他们为此甚至制定了专门规范吃人的“法律”,从ròu_tǐ和灵魂上彻底摧毁猎物。

过了足有宇宙诞生那么久,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草木枯荣雁声阵阵,我和胡迪尼隔着的距离说近又远、说远又近,他的呼吸盘旋在耳边清晰可闻,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走吧,不远处有个村子,天黑前应该能赶到,没准哪个好心人会赏口热饭吃。”他检查着口袋松开的扣子,无比疲惫的说道。

果然在最后一缕阳光收进山丘背后的时候,我们到达了那座胡迪尼口中的村子,不抱希望的我对低矮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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