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兔子畏畏缩缩的摇着头,声音抖得比身子都厉害,潺潺流出的鲜血吓傻了他,“上帝啊,救救我吧……”兔子瘫坐在地,语无伦次的祈祷着,他胆小的模样几乎代表了大多数马蒂尼农民会有的表现。
“上帝救不了你,他太忙了,没空顾及你的祈祷。”老兵失望的推开他,一脚踹翻抽搐的死刑犯,踩住对方的脖子,拔出插入胸口的长矛,对准喉咙就是一下,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比宰只鸡难不了多少,“看到了吗?这样才叫杀人!记住,对敌人的慈悲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你真的不忍心让他受苦,痛痛快快了断比迟疑着不敢下手更能帮到他,年轻人,上帝在这里,不在这里,倘若你死了,他还是会停留在那里。”老兵先点了点额头和心脏,然后又碰了碰嘴唇,最后抬手指向天空。
兔子哭了,其他人沉默了,太阳不忍目睹血腥的场面,也躲到群山背后缓缓落下,投给大地诡异的颜色。杀头的接力还在进行,老兵振聋发聩的痛骂起了作用,剩下的人动作利索许多,虽然麻木和不忍写在脸上,但至少硬着头皮做了该做的,经历过这件事,他们算是成长了。
代号四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气场令我后脖颈汗毛倒竖,“敌人的指挥官抓到了吗?”那个暗中较劲的对手,我很想见见。
“死了。”代号四言简意赅的回答,“部队溃散后他在几名亲随的掩护下逃跑,让咱们的人堵个正着,那家伙出言不逊还拒不投降,众人一拥而上,死得极其难看。”她眉脚微蹙,应是去过现场。
“可惜,是个有意思的对手。”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入手湿漉漉的,“讲讲敌人的情况吧。”
“我们审讯了俘虏,据交代,他们是勃艮第公爵的家族骑士,奉命赴马蒂尼驻防,至于原因他们也说不清楚。我估计您的行踪恐怕已经被东面的人透露给敌人,他们增派兵力的目的便是要加强对各个重要隘口的守备,阻止我们通过。”代号四分析的头头是道,具体原因应该八九不离十,我的回归,像条钻入鲟鱼群的鲶鱼,刺激得这帮懦夫人人自危的联手活动起来。
“呵呵,他们终于,知道害怕了吗?”踩着血水、碎肉和污物混杂的泥巴地,我一步一个脚印扎实的走远。暴风雨刚过,路两边有些折断的树枝和纷纷扬扬的落叶,这是大自然改天换地的破坏力,而对于整个帝国,一场新的暴风雨,正在悄然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