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美味饭菜更早出现的是小镇的卫兵,他们大多是圣加尔的居民以及修道院的佃农,必须履行服役的义务。上百人的外来队伍很早便引起守卫者的注意,尤其来者明显不是普通的武装过路商队,他们警惕的吹响了号角,呼唤附近劳作的农民及时躲避,提醒修道院做好防御的准备,然后有条不紊的关闭了城门——假如可以把那堵低矮的石墙看做城墙的话,原木捆成的简陋栅栏为什么不能称为“城门”?
“日安,远道而来的朋友,请接受圣加尔的美好祝福。”过来交涉的卫兵一共三人,年龄长幼不一,说话的这个牵着条愤怒低吼的柴犬,大概是他们的头头,“不知如何称呼您呢,朋友?”
欧文骑着马走出队伍,故意将骑士剑亮在显眼的位置:“虔诚的卫教者和忠诚的帝国骑士,睿智的擎旗者,异教徒的噩梦,弗里斯兰、丹麦以它们之间海岸线的主人,皇帝陛下和教皇霓下双重册封的奈梅亨公爵,兰迪.阿德里安.奈梅亨.雷焦卡拉布里亚.霍夫曼大人驾到,还不赶紧卑微的亲吻他脚下的尘土!”
“公爵大人?”牵狗的卫兵大惊失色,不知道是出于敬畏还是惊讶于我的突然驾临,他愣了半晌才战战兢兢的弯腰行礼,不在意旁边欧文的怒目而视,“请恕罪尊贵的大人,我立即派人将消息禀告院长大人。”
“不忙。”我示意他免礼,那只柴犬不明白主人怎么对眼前骑着四足怪物的这个人如此敬畏,疑惑的咕噜嗓子,“你的名字,平民。”因为不了解对方的身份,我斟酌着采用相对中性的“平民”。
“我是为院长大人纳税的自由民,名字叫那杜尔。”他骄傲的昂着头,“自由民”说的格外响亮,毕竟在这个农民普遍依附于封建主的时代,能成为“自由民”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愿上帝保佑你,自由民先生。”我换了措辞,称呼他“先生”,以此展示平易近人的姿态和良好的教养,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即使罗马皇帝也无法命令一位自由民下跪,“我的部队太疲惫了,先找地方让他们吃饭休息;至于院长大人那边,他们午课刚开始没多久,不方便打扰,等安顿好士兵我再亲自登门拜访。”
“当然,一切如您所愿,公爵大人,圣加尔的大门永远为亲近的朋友和友好的客人敞开,请跟我来。”他和同伴(另一个已经跑回城里传递消息去了)退到路边,毕恭毕敬的邀请我先行。
“豹纹男”跳出来亲热的挽着那杜尔的胳膊,高兴地说道:“嘿,我的老朋友那杜尔,不记得我了吗?‘森林之子’德.瓦尔德呀!”他一边说,一边不见外的拍着自由民的后背,似乎两个人很熟。
“原来是你!天杀的强盗头子!”那杜尔后退两步,恶狠狠的瞪着佣兵团长,“我说怎么看着眼熟,没想到全是你的人!”
“且慢!”我喝止了要动手的圣加尔人与“黑森林”佣兵,“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