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一白待孟仁德走进来之后转身把插销插好,然后站在门后一动不动,不过心里更想着早些离开,好去孟老六家约会孟琴。
孟仁德老老实实地把礼物放到孟仁道面前的桌子上之后搓了搓手,面露羞愧,低着头小声说:
“五哥,五嫂,一白这孩子吧,唉,转过来就没有好好上过学,这半年做了些不好的事……”
“哼,他什么时候做过好事?”
孟仁道不加思索地打断了他。
孟仁德摇摇头苦笑道:
“五哥,五嫂,这孩子最近旷了几天课,赵老师就把他开除了,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好人,好孩子,一点都不坏,而且,他还要考大学呢!”
“我呸,老八,说这话你也好意思?怎么啦?今儿个反正来求人,索性不要脸皮了是不是?”
孟仁道丝毫不留情面,不仅把贾一白贬得极低,连贾一白的爹也没放过。贾一白有些恼怒,但又无言以对。孟仁德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又羞又恼,急得抓耳挠腮,却无可奈何。
孟仁道得意极了,他斜睨了一眼站在门后的贾一白,突然轻蔑地说:
“考大学?嘿,这小子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另说呢!”
没等父子俩回过神来,赵春花倒先着急了:
“你,你说什么呢?!”
说着她埋怨地瞪了孟仁道一眼,接着及时地转向孟仁德,“老八,你是想叫我请我爸帮忙收回对一白的开除决定是不是?”
“嗯,是的是的,他五嫂,哦,五大娘,不,五嫂!”
孟仁德连连点头,感动得语无伦次。
“可能性不大,我爸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实际上犟得很,他认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屋子猛然安静下来,失望的空气在四周盘旋,贾一白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孟仁道嘿嘿一笑:
“这事儿也不一定就没辙,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办法?”
父子俩异口同声地问。
孟仁道却偏偏慢慢悠悠,裹了裹身上的棉袄,右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最后才盯着贾一白说出几个字:
“先把雪玉交出来!”
回过神来的贾一白哑然失笑,果然他最在意的还是宝贝。
贾一白想了想问:
“你肯定雪玉在我身上?”
孟仁道挑了挑眉毛说:
“当然!”
“在哪里?”
“在你胃里!”
贾一白第一次听说雪玉原来在自己胃里,当然这是孟仁道一厢情愿的认为,他自己可是知道雪玉并不在身上,不然做了那么多次胸透,医生也从来没有大惊小怪地指着胸片说:“瞧,你小子胃里有个东西!”
“五大爷,你既然知道雪玉在我胃里,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取出来吧?!”
孟仁道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点了点头说:
“吃点什么作呕的东西吐出来就行了!”
贾一白更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原来是这样取出来,正不知该如何反怼时,孟仁德却急忙大声辩解:
“不,不可能!五哥,一白根本没有那东西!”
但孟仁道根本没有理他,仍然盯着贾一白说出一句更可怕的话:
“小子,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趁早把雪玉吐出来,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
“什么?你说什么?”
孟仁德急得一下子站起来,朝孟仁道伸出双手,似乎要去抓他的衣领,但又不敢,只好悬在半空。
孟仁道把孟仁德轻轻推到一边,继续盯着贾一白说:
“小子,你是个聪明人,雪玉毕竟是个异物,在人体内肯定会散发有害物质,时间长了,小命可就不保喽,所以我劝你早点把它吐出来!”顿了顿,继续说道,“嘿,小子,我是为你好!”
最后一句话何曾熟悉,那个神秘的不知是敌是友的瞎子李每次取血时都会说这句话,不过他前面的言论把父子二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小子,如果今天你把雪玉给我,不仅能救你一命,我还会叫你五大娘去向赵老师求情让你复读,而且嘛,嘿嘿!”孟仁道欲言又止,他扭头看了看赵春花,“我还可能把琴儿嫁给你!”
“啊?”
三人同时脱口而出一个啊字,谁会料到‘美事’来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贾一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被孟家人称做堂姐的孟琴怎么可能嫁给他这个堂弟?虽然非常惊喜而且意外,但更多的是不解,心里猜测莫不是眼前的老头子这会儿被雪玉迷昏了吧?!再仔细看到孟仁道鬼迷心窍的右眼珠子和似笑非笑的老脸,贾一白突然明白了他的诡计,于是换了个舒服的站姿,不紧不慢地说:
“五大爷,你错了,雪玉不是吐出来的,而是动手术取出来的,你明天陪我去医院,我请医生取给你,怎么样?”
孟仁道果然一愣,疑惑地问:
“真的?”
贾一白故做郑重地点点头,看到孟仁道信以为真的样子不觉好笑,突然脑袋一抽,继续逗弄道:
“要不,你取一把刀来,我现在挖出来给你!”
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孟仁道却也当真:
“真的?”
贾一白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
”当然真的,不过你家孟琴真的可以嫁给我?她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