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岛县城,本来是东北的一个小县,比不上京城,但是却民风淳朴,热闹非凡,只不过今天因为武媚娘的军队和东北安禄山军队的碰头,百姓们早已经被疏散,而留下的,只是满地的尸体。
酒楼门前,满满的一堆如同小山一样的,那都是血红冰凉的尸体,城墙门内,还躺着几十个,总之,这葫芦岛内的东北士兵,一个不留,全部屠杀掉了!
武媚娘的士兵当进程看到这幅景象后,心里都是后怕的很,武媚娘说,他的男人,那个已经昏迷不醒的男人,杀了三百人!左手刀,右手剑,一人之力,杀了整整三百个装备精良的士兵!
刹那间,韩寒这个名字,就在武媚娘的西凉和曌朝杂军中传了起来,人人都知道韩寒国师文采天下第一,被太后成为曌朝第一才子,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才子一点也不文弱,手中凭一刀一剑,让葫芦岛内满城血迹。
“宁惹匪兵三百,不惹韩寒一人。”这句话,从武媚娘的军队中传开,传遍了东北,也渐渐传到了京城,再至南方。
而此刻,他们津津乐道的人物,此刻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武媚娘军中的医生,正满头大汗的伺候在身边,伤口都已经处理包扎了,只不过韩寒还在昏睡,军医等在这里,需要他睁开眼睛看他这个老头子一眼。
不然的话,武媚娘那冰冷的语气,都可以将这个军医杀几十次了。
一个帐篷里,另一张床上,媚娘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经过片刻修养,媚娘此刻眼睛敷着药,再躺一会儿就可以了。三百人,韩寒整整喊了三百声!想到到最后韩寒一瘸一拐背着自己一直杀到城墙门口下媚娘敷药的眼睛就再次流出了眼泪。
这一辈子,媚娘恐怕都无法忘记,韩寒那一边咳嗽还一边勉强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媚娘也更不会忘记韩寒那冰凉但是却宽阔的胸膛。
紧紧握着拳头,媚娘这时候开始大喊大叫,“副官呢!副官!”这时候,帐篷帘子掀开,然后一个男人疾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媚娘也没等到对方说话,就已经冷声冷气的开口道,“派军驻扎在葫芦岛内,搜寻剩余东北军的下落,那总指挥……”
“总指挥已经逃到了锦州守城不出,我派去的几个士兵,也都无功而返了。”副官连忙报告,结果,这下惹得媚娘脸色更加冰冷了。
杀了人就想跑?没想到东北的汉子也是这么无赖,如今媚娘和韩寒都受了伤,这笔帐,想要去找沈阳内的安禄山找回来,也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了。
媚娘双手放在小腹上,十指交叉紧扣,然后,声音清冷的问道,“他们留在锦州没有再撤退?”
“没有,看样子,他们已经将锦州作为了战场,要战,便是交战于锦州。”副官紧张的回答着,尽管媚娘此刻的眼睛被药物所遮盖住了,但是她身上那股霸气的清冷,可不是随便能够消失的。
女人的王者风范依然健在,而且在东北大军的挫折下,变得更加锋利,“全军日夜操练,等我养好了伤,就是北攻锦州夺城的时候!”
媚娘冰冷的腔调让副官身上一寒,抖了抖身子,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跑了出去,这个时候,一直想说话的军医,也终于磨磨蹭蹭的开了口,“那个,韩寒的伤势已经平稳了下来,下面只需要多加休息和按时服用药物,半个多月便可恢复了。”
媚娘没说话,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和韩寒一样,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媚娘,她不回话,军医更不敢插嘴了。
“半个月?”媚娘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里的怀疑和呵斥显而易见,“你当我是傻子么?别以为我看不到了就能随便欺瞒我!”
说着,媚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敷着药物的眼睛里,缓缓流淌出泪水,“我知道他的伤口有多严重!没有一个半月,他是不可能下床正常走路跑跳的!”
媚娘的呵斥差点让军医一屁股后仰倒在地上,两条腿一颤,军医弱弱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被媚娘打断了,静静吸了一口气,媚娘躺下,语气缓慢了不少,不过那冰冷的腔调却没有改变多少,“把他的床挪到我身边。”
挪床?步入中年的军医看了看这八尺长的大床,为难了一下,然后直起腰,蹬着腿,双手紧紧抓着床的边缘,费力的将韩寒躺着的木板床,挪到了媚娘的床边。
看不见但是能摸得到的媚娘缓缓伸出手,抓住了韩寒那冰凉的手心后,心里终于有了些着落,眼前一片漆黑的孤单,但是当媚娘握着韩寒的手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你出去吧!”听到媚娘的吩咐,军医巴不得早点滚出去,点点头,直起身子看了看媚娘韩寒两个人手拉手的亲密模样,心里虽然有些好奇和八卦,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扭头就走了出去。
拉着韩寒的手,媚娘安心的闭上眼睛,想让两个人都要睡一个好觉,但是,很快的,媚娘就被打扰了。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快速朝帐篷里走来,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依然比平常人好用的媚娘微微皱眉,这轻盈的脚步,只能说明是一个女子,而这整个军营里,就只有太后那个女人了。
没错,来的人正是太后。独自一个人被看守在帐篷里的太后当听说帐篷外几个士兵在议论韩寒和媚娘重伤回来的时候,太后就坐不住了。
韩寒怎么可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