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照耀在营帐和青青草地上,在树荫之下,刚训练完毕的士卒们或坐或躺,贪婪地歇息着,校场之上却还有一人在独自奔跑着。
“第七圈完成,白小月,休息一下吧。”
在一旁的梁参军劝道。虽然白月不停地喘着粗气,步伐也变得沉重缓慢,满是一副随时都可能要倒下去的样子,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白小月,停下!”
这一次梁参军的语气变得严厉了一些,但是白月却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梁参军一个健步追了上去,一把便抓住了白月的胳膊。无论白月如何挣扎,那只被抓住的手臂竟然分毫不动。
“参军……你……放开我……”
白月喘着粗气哀求道,但梁参军仍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
“你想了解,甚至是进入我们的世界,对吗?”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勉强自己,你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成为执者或是符者了,就连当个普通的正常人将变成奢望!”
梁参军的每一句话都如刀似剑穿过白月的耳朵、刺扎着白月的心。
“你今天的疲惫程度是以往任何一天都比不上的。看来将军说的没错,昨晚那杆断戟的确与你发生了感应,但也给你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断戟?你是说那根棍子吗?参军你知道那根棍子吗?!”
白月的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在他看来一向温柔的梁参军如果知道那根棍子的事情,应该会告诉自己。然而,梁参军点头之后却一直没有开口。
“就连参军你也变得和我爹一样了吗?”
白月丧气的问道。
“嗯,试着站在将军的立场,说实话,还挺有趣的。”
梁参军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白小月,你吃瘪的表情好可爱哦!好了,不逗你了,不过总不能一直这样站着说吧?”
梁参军和白月走到一旁的大树下坐了下来。
“哎,你说那梁参军在跟白月说什么呢,怎么有说有笑的?”
“将军的公子,当然要特别照顾咯。”
几个士卒小声议论着。
“再怎么照顾也没用,你们没听说吗,他已经跟着好几批应征的士卒们一起训练好几年了。”
“不会吧?!为什么他还是那么柔弱啊?”
“柔弱?你说得真委婉呢。绕着校场跑几圈就累倒了,就连刚开始训练的人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应该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哎,乔言,你去哪儿啊?”
“我去那边静静。”
说着,乔言便往白月和梁参军的方向走去,在相邻的一颗大树旁重新坐了下来。
“你们还有功夫在这嚼舌根,是嫌训练得还不够累吗?”
士卒中有一人喝道,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小月,你能先告诉我你们昨晚发现那杆断戟的经过吗?”
“嗯……”
白月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梁参军。
“你一直没碰那杆断戟吗?”
“是的。”
“真是奇怪。”
梁参军一只手支着下巴疑惑道。
“你知道将军他有多厉害吗?”
梁参军突然话题一转,把白月给问蒙了。
“啊?我爹他应该很强……很强吧……”
“现在繁华的边城在二十年前可是非常混乱的呢,邻国烦扰、贼匪猖獗,可谓是民不聊生。但是自从将军驻守此地后,邻国夜兰便向我们大秦俯首称臣,茫茫数十里也再无一人敢为非作歹。”
白月一脸惊讶地看着梁参军。
“现在的边城戍边将军在来边城之前,可是大秦的上将军哦!而那杆戟在折断之前,好像就是将军所执的兵器。”
“什么?!那怎么会断掉,又为什么会在那白衣符偶身上呢?”
“嗯,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你应该继续去跑圈了哦,白小月。”
看着微笑着的梁参军,白月只好无奈地站起了身。
“参军,待会儿跑完回来你会告诉我吗?”
“嗯,两圈!不能多也不能少哦。”
白月转身便往校场走去。
“参军是不想让我再继续听下去了吗?”
“你多心了,乔小言,你可以坐过来哦,等白小月回来一起听吧。”
“多谢参军,我在这里就行,太累了,已经完全不想动了。”
“你勉强自己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
梁参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种事,能对我们这些小卒说吗?”
乔言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以你至今为止的表现来看,是有希望踏入我们的世界,不过你可别因为我这么说就骄傲了。”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儿的。”
“嗯!所以对你们说也没关系。”
“参军你的意思是……白月也能踏入你们的世界吗?”
“不用掩饰你的惊讶,虽然这种事情极少会发生,却的的确确地发生了。”
“参军……两圈……我跑完了……”
白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参军……为什么断了……为什么……在白衣符偶那儿……”
白月小跑着过来,还没缓过气便开始了提问。
“我不知道哦。”
白月一脸茫然地看着满脸微笑的梁参军。
“你不是说我跑完两圈之后就告诉我的吗?!”
“对啊,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