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医治的士卒们几乎都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才醒过来,之后所面对的又是与第一天一样的训练。这样的白家军营对平民百姓而言与地狱无异,就连许多稍前一批的士卒也吃不消,更何况是新入营的应征者们,但是面对这样艰苦的训练没有一人选择退出,就这样他们熬到了第三天。
“看起来军医你相当痛苦呢。”
“一连三天……就这么干坐着……而且……这些小崽子们明明已经累垮了居然还能喊得这么大声……”
军医面容已是憔悴不堪,两只眼睛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
“这种简单的事情非要我亲自出手吗,参军你也办得到的吧。”
“你可是军医啊,有你在的话,万一士小卒们出了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解决啊,而且,就当做是对你自己的训练吧。”
“这不是训练,这是折磨,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哎,参军,你说这些小崽子们都已经被抬过来了,怎么还有力气大喊大叫的?”
梁参军静静地看着军医,没有说话。
“他们啊,说不定是怕苦怕累,装的!”
“士小卒们是不是装的你不是一眼便可看出来了吗?”
“哎……”
说话间又一个士卒被抬了进来,同样的步骤、同样的反应、同样的结果。看着军医的窘态,梁参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的参军不是应该为我担忧的吗?什么时候也学会幸灾乐祸了?”
“我担忧什么,这对你来说即不是灾也不是祸。”
“哎,说不过你,将来你可是要从柳先生嘴里抢饭碗的说书人梁参军!”
“抓住一个小辫子你就一直揪着不放咯?!”
军医别着头,无奈地摊开了双手,目光刚好落在了身旁的药篮上,嬉笑的情绪也淡了些许。
“参军,这样的训练还要持续多少天啊,你看这才三天就用光了三篮子的草药,这样下去营里的草药就要用光了,很难采的,你们几个年轻人体谅体谅我吧。”
“你这身子不是康健着嘛。”
梁参军这句话塞得军医一个猝不及防,正当他想着应该怎么呛回去的时候,梁参军又开口道。
“这种事军医不必操心。”
说完,梁参军便起身往帐外走去,刚撩开帐帘发现,林中的光已经稍显暗淡,抬起头,视线穿过枝叶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天空中橘红相间的美丽晚霞。
“明天军医就做好收药的准备吧。”
营帐内又只剩军医一人,他整理好帐内事物之后转身便要离开,就在这时,一阵窸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回头,发现在这群昏睡着的士卒中有一个人坐了起来。
“白月,你这么快就醒了?身体完全恢复了吗?”
“是啊,好像已经好了。”
白月回答的声音有气无力,但是此时军医眼中的白月真的就像他刚才回答的一样,他已经好了。
“军医,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前两天他都与其他人一样昏睡到第二天清晨,今天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而且身体也已恢复完全!比常人羸弱,恢复力却变得比常人更强了吗?」
从军营回府的路白月已经走了好几年了,如今只时隔两日,竟然变得有些令人怀念。
「参军所说的体内的气息,已经能够感觉到了,虽然很微弱,但是……」
咕噜——咕噜噜——
「肚子好饿哦!」
白月揉着空荡荡的肚子加快了回府的脚步。
“我回来了!”
刚回到府门口,白月便用尽全力的喊道,路过的颜素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即飞快地跑了过来,看见扶着门摇摇欲坠的白月,颜素便赶忙把他搀回了房间。
“好饿啊……”
“公子稍等片刻,小颜这就给你拿吃的!”
说完颜素便转身跑到了厨房。
“好饿啊……”
白月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房顶,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好饿啊……”
转眼间颜素已经端来了一碗粥。
“公子,甜豆粥。”
颜素扶着白月一匙一匙小心地喂着。
白家军营帐内,军医单福坐在椅子上琢磨着白月的情况,也许是被折磨了一天太过劳累,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和前两日一样,在回府前白臣来到各帐内查看士卒们的情况,看见中间有一张床空了出来,便唤醒了一旁的军医。
“军医,那儿怎么会空了一张床出来?”
军医揉着眼睛顺着白臣指的方向看去,伸着懒腰缓缓地说道。
“那张床是白月睡的,现在他已经回府了。”
“回府了?他一个人?”
“是啊,就连将军你也不敢相信吧,不过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是吗。”
说完,白臣转身便往帐外走去。
“哎,将军也不关心一下我。”
军医耸了耸肩轻声呢喃道。
“这几天真是有劳军医了。”
“哎?!分内事儿,分内事儿!”
“你怎么变得跟参军一样矫情了?”
“啊?”
此时,正在与赵副将吃晚饭的梁参军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啊啾——”
“悦儿,怎么了?是这几天太辛劳,累出病了吗?”
“没事儿,衍哥哥,不用担心,我……啊啾——”
“一定是累出病了。”
说着,赵副将皱紧了眉头,可就在起身拿药的瞬间被梁参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