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言、乔小司,你们两个为什么隐瞒身份?!”
梁参军质问道。此时赵副将一手执刀一手执剑,两刃就抵在了他们二人的脖子上。
“多谢副将和参军给我们解释的机会。”
乔言和乔司出奇地冷静,在大秦生活了一年,他们没有忘记自己夜兰人的血性,以游猎为生的夜兰人从小便行走在刀尖之上,而且赵副将的双手只需轻轻一挥,他们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在解释之前,可以告诉我们,小影,就是刚才在我们头顶上飞着的鹰,它还活着吗?”
“放心,它只是睡着了。”
说着,梁参军把贴有一张符纸的小影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他们的面前,起伏的胸腹证明了梁参军的话,小影正安稳的睡着。
“多谢副将、参军。”
乔司感激道。
“我们的确是夜兰人。我们隐瞒身份也是逼不得已的。”
赵副将在梁参军的示意下把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兵器放了下来。
“去年我们两人跟随族人进林中打猎,不慎被野兽冲撞了过来……”
“哥他是为了救我才会一起过来的!”
乔司激动地说道。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听劝告擅自行动,也不会连累哥了!”
说着,乔司的眼眶开始泛红,乔言按住了他的肩膀,接过话来。
“那只野兽顶着我们两个一直跑,当我最后解决掉它的同时我们也被它甩飞了出去,再醒来时竟然发现我们在界河的这一边了。界河不宽,我们也曾试着回去,但是当我们走到河中央时,竟然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那是国界符的效果,不同种类的界符有不同隔离的对象,而国界符隔离的是人,人要过境,只能走关口。”
梁参军说道。
“伤痕累累的我们只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林中野兽,后来发现有一条道路上完全没有野兽的气息,我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到了道旁,然后就昏了过去。”
“那是官道,道路两旁布着道界符,防止野兽袭击商旅官员。”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边城的一家药铺中了,掌柜的说我们是被一支商队的人给带过来的,他们付了钱后就离开了。”
听着听着,梁参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双手攥在一起抵在胸前,身子也向赵副将靠去。
“我们两人没有通关文书,无法通过关口回国,被医治好后无处可去,想留在药铺帮忙,掌柜的说我们年纪太小,不能招,是时看到士卒征训令,便入了营。”
“被野兽袭击加上硬闯国界符,居然还能活下来?”
赵副将淡淡的说道,但却是满心的不相信。正所谓国者不可犯,犯者必诛,国界者不可越,越者必亡!国界符出现至此,几乎没有人能在穿越国界符后仍存活下来。
乔言听出了赵副将话中没有明说的意思,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空口无凭,况且这段经历堪比那千珍楼里柳先生所说的奇闻异事,若不是亲身经历,说什么也无法相信有人能在野兽和国界符的伤害下活下来。
“你们听了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吧。”
梁参军对着四周的树木矮丛说道,仿佛这每棵树木矮丛后面都藏了人似的。可话音刚落便有人站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每一棵树木矮丛后真的都藏了人,他们都是被乔司的唤兽啸声吸引过来的新应征入伍的夜兰人。
“对不起,副将、参军,我们本不该偷听,但是……”
其中一个夜兰人说道,可是话没说完梁参军便摆摆手示意无妨。
“你们有谁知道乔小言和乔小司说的是真是假?”
梁参军问道。
“别说谎啊!”
赵副将双手按了按别在腰间的刃柄,补充道。
“是真的……我……我能证明……一年前的确有两个人在狩猎时失踪了。”
一个怯怯的声音回答道。
“我也能……”
“我也是……”
几乎所有在场的夜兰人都举手证明了乔言乔司所言非虚。
“你们为什么要唤来这只鹰?”
“离家一年,一直呆在营中,没有机会给家人报平安……”
乔言说道。他们在痊愈后不久便成了营中士卒,一年来一直生活在边城和军营中,虽然曾多次尝试,却一直无法唤来小影,赵副将和梁参军自然是知道其中缘由的,所以便不在刁难他们。
“你们俩刚才叫它什么?”
梁悦上前揭开了贴在小影身上的符纸,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很快,小影便醒了过来,乖巧的享受着梁参军的温柔。
“小影。”
“小影,来时听到你们不知道怎么让它带话,我想我应该可以帮你们。”
说着,梁参军便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张张白纸,轻轻的捏在了手中。
“有什么想对家里人说的都说出来吧。不只是乔小言和乔小司,其他人也一样,让小影把你们想对家人说的话都带回去吧!”
“真的吗?!”
“啊?不会吧?!”
“真是太好了!”
众人纷纷感叹道,他们想传给家人的话一一浮现在梁参军手中的那一张张白纸之上。
乔司将这一封封家书固定在小影的两只腿上后微笑着抚摸着它的羽毛,随后一声长啸,小影便腾空而起。
“拜托了,小影!”
乔言和乔司喊道,众人也纷纷这般喊道。
“好了,大家继续采药吧,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