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将茶点端了进来,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将茶具整齐的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倒上了红茶,将装满红茶的茶壶放下。穆秦风挥了下手,示意张嫂出去,她就安静的退了下去,大门再次被紧紧关了起来,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穆秦风四人,还有一直站在韩岭身后的不开口的冷面男人。韩岭先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目光一直盯着同样在喝茶的穆秦风。林雨沫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直到穆秦风放下茶杯,开口向韩岭说道。
“首先,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发生在我们这里的连续彼岸花杀手的事?”
“这个,我也是听怀北说起才知道的,后来上网查了相关的新闻来看,算是知道一点了。”
“那好,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们一直在说的女人就是彼岸花案第一个死者张成斌的妻子。”
“死者的妻子?那她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你问到重点了,但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不过依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是在隐瞒什么,我想跟她丈夫的死有关吧?”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她丈夫为什么被杀?”
“我可以假设的更大明一点,我会认为她就是杀人凶手。”
“你说,她是彼岸花杀手?可以报道上不是说是同一个案犯的连续杀人事件吗?那其它死者跟她又有什么关联,杀他们的动机呢?”
“这也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当然,我所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怀疑啦。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彼岸花杀手可能不止一个人。尤其是在我发现这个女人的可疑之处,这种感觉就变得更强烈了。”
“看来,还是需要很多的证据来印证你的推测。”
“是的。但是不管她是不是彼岸花杀手,但目前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她想要我的性命的这件事是真的。”
“嗯,她住在怀古小镇的附近?我看你们调查她需要我的帮忙喔。”
“当然,如果你愿意帮忙,肯定是最好的了。”
“怀北既然当你们是朋友,我也是一样的。那就赶快把这个女人的资料告诉我,我来调查。”
“这个女人叫雷晴,住在离你们小镇不远的雷雨村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叫什么?”
“雷晴啊。”
“韩岭,你怎么了?”
穆秦风说到雷晴名字的时候,韩岭一脸吃惊,甚至非常激动的站起身来,林雨沫也几步凑到韩岭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一旁的司机张大海,不理解的看着反应强烈的韩岭,又看了看穆秦风。房间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林雨沫又推了推呆呆站立着的韩岭,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韩岭,韩岭,韩岭……”
“放心,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们说的女人居然是她……”
“你说居然是她?难道你认识她吗?”
穆秦风听到这里,不禁忍不住追了一句。韩岭叹了口气,望向三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何止是认识,我跟她还有着很深的羁绊。”
“你们俩个有很深的羁绊?”
“是啊。这还有从我小的时候说起了,那年我七岁,有一天跟妈妈去外婆家,在路上我因为贪玩跟妈妈走散了,不小心就走到了雷雨村隔壁的毛平村,累得走不动了,又饿又渴的,就坐在村口石板上大哭起来了,就在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她。那天,她穿着花布的裙子,长发乌黑发亮,顺从地垂下来,手里捧着一大束彼岸花站在我的面前,笑容很好看。她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我说跟妈妈走散了,她就领着我去了她家,还让我那里吃了中饭,问过我家里的地址之后,说要送我回去。那个下午,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林雨沫看着韩岭一脸微笑的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突然不自觉地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在爸爸去世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总有一个不知名的哥哥总是出现她的生活中。在她哭的时候会逗她笑,在她躲起来哭的时候,能第一个找到她。是靠着他的鼓励,自己才从生命里最黑暗的日子捱过来的,当得知那个哥哥全家要出国的时候,她哭得跑去找他的那个清晨,他把一只粉红的蝴蝶发夹放在自己的手里,笑着对她说,不管以后是不是只剩下自己,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就算再难过,都不可以哭。因为女孩的眼泪很珍贵,像钻石一般无价,不要让珍贵的钻石变得廉价,所以永远都不要哭。
“那个午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穆秦风的追问,让林雨沫从回忆里醒过神来,却让韩岭再一次回到了七岁那年的阳光明媚的午后里。他的身体向前微倾,左手很自然的托住下巴,眼神里闪耀着从未有过的光芒,声音低沉而温柔的讲了起来。
“我只记得那个午后,天气很好,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暖暖的,天空很高,很远,湛蓝如海,她从一大棒彼岸花里取出一枝交给我,让我带回去,说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了。我们俩个走在乡村的小路,那条路开满了黄色的小野花,还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不时传来,小路两旁的花随风而摆动,景象真的很美。从始至终,她都是紧牵着我的手,我问她,为什么一直牵着我的手,她笑着说,就是因为我没有一直牵着妈妈的手才会走散,知道我是个调皮的孝,当然要抓紧,不然又会走散。她的笑容很好看,风吹起她的裙摆,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像个仙女,可能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