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洛其非的意识变得昏昏沉沉,似乎有一种奇特的认知进入他的思维。
洛其非不知道这种认知是什么东西,他现在也无法精确地感知,不过,他觉得身体发生了一丝奇特的变化。
一个小时之后,洛其非睁开了眼睛。
世界还是变得清晰了不少,视觉、听觉、触觉,还有一种奇特的感知,都变得异常的敏感。
同时,他觉得身体似乎也变轻了不少,不管是眼睛的转动还是抬手臂动身体等等动作,似乎轻松了许多,就好像一个机器上了润滑油一样。
这个呼吸循环果然很古怪!
第二天洛其非借用了凌度的卫星电话给家里去了电话。
妹妹接到了电话!
“张一恒呢?”洛其非上来就问。
“张叔一直被通缉呢!一般见不到他!”
张叔?
这个称呼让洛其非感到诧异,不过也正常,都是中国人嘛!
“能不能联系上他?”
“可以!哥……你,还好吧?”
“我?我还好!”
“那就好!”
听到这句话,洛其非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对着卫星电话笑了,虽然妹妹看不见,但是……他们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挂掉妹妹的电话之后,洛其非看着营地的天空想了很长时间。
在真正决定做这件事情之前,他也曾经思考了很长时间——用自己的一生做这个事情到底值不值?
有时候妹妹也会劝自己,不要听妈妈的话,而应该为自己考虑,她甚至让自己如果有机会直接偷渡到美国去,那样……他就能好好地生活了!
可是,人这种生物,从始至终都是一种社会性的生物,如果一个人孤单地真能过的好,那……还要社会干什么?还要家人干什么?还要思想干什么?吃饱喝足就是生活了?
生活,还是得有价值!
在这一点上,他认同妈妈说的话!
很快,张一恒的电话就过来了!
“你现在还想不想去美国了?”洛其非现在对这个问题看得很重,因为他思考过后,发现这个张一恒似乎不像他原本想象的那样平和,他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去美国这么简单。
那边的张一恒在电话前犹豫了一段时间,然后说道:“看情况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张一恒有这个自觉,洛其非这个人在他接触了他的家人之后,他有了更多的理解!
这个人目的性极强,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而且,不择手段!
张一恒绝不认为洛其非打电话过来是为了感谢或者沟通感情的,可以说,洛其非的家里,唯一让张一恒感觉正常的就是洛其非的妹妹。
当然,他做这一切也并不是为了别人!
在擂台上的一败再败、在家乡的冷嘲热讽让他无比渴望一场胜利,可是,怎么胜利啊!
那个和平得已经有些僵化的社会,他连掏出刀具的勇气都没有,何况出刀了!
而现在,他体验了一次胜利!
胜利的感觉……真好!
张一恒记住了洛其非告诉他的名字,然后挂掉了电话!
“沥阳?侦察连的排长?”张一恒喃喃了几句,然后走到了里屋,他拿起几块肤蜡粘在了鼻子上,然后用胶带将自己脸上的皮肤往后拉,最后在自己的脸上涂上粉底遮掩……
走出出租屋,这里是一个贫民窟,垃圾遍地,臭味难闻。数不清的小孩儿光着身子到处乱跑,各种各样的盥洗衣服床单将空地占得满满当当。
在这里,没有人在意一个陌生人,他们只是为了活着就已经耗尽所有心力,哪有时间关注别的东西啊!
当然,警察也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有艾滋病,太危险了!
张一恒坐上车,直奔县城的边防团。
在边防团的门口他下了车。
“长官,我找侦察连的沥阳排长,您能给我通知一下吗?”
排长?
负责门口哨位的哨兵看了看张一恒的样子,有些怀疑,“你不会打他手机吗?”
“我手机在来的路上被偷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是沥阳排长的亲戚,长官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张一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自己莫不成还有演戏的天赋?”
“等着!”
毕竟是排长的亲戚,哨兵也不敢为难,哨兵进去之后打了个电话!
“你叫什么名字?”哨兵突然出来问道。
“威廉,我是他远房表叔!”
哨兵听完重新走了进去。
“好了,等着!”哨兵挂掉电话之后没有让张一恒走的太靠近,因为排长说不太清楚,他得过来看看才行。
张一恒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一个高大的壮汉终于走了过来,他的身高将近两米,体型如牛,走起路来砰砰砰砰的,看的人一震。
沥阳径直走出了营地,看向这个自己远房的表叔。
“你是……”沥阳不认识这个人,他疑惑地看着对方,不过,现在攀亲戚的人多得是,尤其他还在边防团工作,找他的人更是多的很。
“你不认识我了?我威廉啊!”张一恒说着就伸出手去握手,沥阳皱着眉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就在张一恒的手握住对方手的刹那,他的左手猛然递出,一把只有十厘米的剔骨刀顺势滑到了他的手上。
嗖!
张一恒的手快如闪电,一道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沥阳的右大臂!
瞬时间,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