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湿乎乎的馒头,林扬急不可耐的双手捧着就咬吃起来。
“慢点吃,里面的可没浸透,那可硬的跟石头一样!牙齿都可以咯掉!”秦涛看着林扬饿鬼一般的吃相,跟那在远方的弟弟简直一模一样。心绪飘远:离家从军已经十多年,那个小溪旁的草屋不知道倒塌了没有?那个曾经的少年现在又是什么模样?
“嗯”林扬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
“看你只能顾得上吃了,我就再托你一段吧。”秦涛伸出大手,一把举起林扬,将他又托到了肩上。
“啊”林扬轻叫了一声,在宽厚的肩头坐稳后,惊慌了一下,山风从耳边吹过,清爽舒畅之极,肚中传来的饥饿感也更加剧烈,身下的黑甲军士大步往前行去,林扬坐在肩头,丝毫不觉得颠簸,稍稍不适应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那要命的饥饿,捧起馒头又狠吃起来。
转过一面暗青色的山岩,就到盘山路的转弯处,眼前陡然开朗。
“轰隆隆”的水声响起,隔着一条看不见底的深渊,山路的对面,一座巍峨古朴的高楼建在对面山腰的一处陡崖之上,数十道银白的水瀑从高楼之下的陡崖涌出,飞流直下,摔落进那雾气弥漫的深渊里,一些苍健的黑鹰在那雾气之上飘飞,看上去像一个个迅速移动的小黑点。
看着眼前陡然呈现的雄浑景象,林扬不禁呆住了,张大着嘴巴,手中捧着的馒头也一下自手中跌落。
“清泉派只算得上修仙士小宗,这宗门所处之地竟然如此气势非凡。”慧树仰眺着对面雄浑的高楼,赞叹起来。
盘山路宛如一条棕色的长蛇。顺着山势一路而下,隐没进翻腾的雾气里。
“仙师,看这路程。至少还需要走一天了。”秦涛也明白,一到清泉派。林扬多半没有什么好结果,看着这个跟自己弟弟差不多的少年,心中隐隐升起了维护之心。
“眼可见,身便可达。”慧树颔首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浑黑的木鱼,往深渊一抛:“归元性无二,方便达多门。咄!”
浑黑的木鱼坠入深渊翻滚的雾气之中,陡然一涨。变成一条胖头圆脑四五丈长的黑鱼,在雾气之中上下游动了一番,搅动得那些翻滚的雾气涌动更加剧烈,猛的往上一窜,摇头摆尾的就悬游在盘山路旁。
慧树一抬腿,缓步走到了黑鱼背上,微微笑着冲目瞪口呆的秦涛和林扬招了招手:“上来吧。”
秦涛兴奋至极的肩负着林扬快步走了过去,有些忐忑的迈步踏到黑鱼背上。
坐在秦涛肩上的林扬更是激动不已,时常听村中的长老讲述修仙士高来高往的飘逸飞行,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亲眼所见,更能亲身体会。
“走吧。”慧树轻声一喝。
黑鱼环身一转,径直朝那气势恢宏的高楼飞去。
身下的云气翻滚。水声越来越响亮,那数十道摔落入深渊的银白水瀑逐渐变大,水瀑之上是一两丈的陡峭山崖,山崖之上一排石柱围栏,围栏之后就是那气势恢宏的高楼。
渐渐靠近,林扬才真正感觉到高楼的巨大,高楼只有四层,但是每一层都有五六丈高,高楼之后一片白雾弥漫中。还隐隐呈现一些亭台楼阁。
一道金黄的阳光正照到高楼上悬挂的一块大匾,上面的是三个金芒四射的大字:清泉派。
“什么人!”黑鱼刚一靠近。就响起一声雷霆般的吼声。
一个身形壮健穿着一身蓝衫的中年人,形容憔悴的踏着一柄铮亮的巨剑从高楼中疾飞出来。悬立在黑鱼之前。
“贫僧慧树,是风谷雪峰净菩提寺僧者。”慧树合什施礼。
“原来是风谷雪峰的高僧,失敬,我是清泉派宗主大弟子冯洛。”中年说到清泉派宗主几个字的时候,刻意加强了语气,却又流露出一丝悲戚。
在冯洛的带引下,慧树将黑鱼落到高楼前的一个白石铺就的平台之上。
声声的哀乐从高楼之内传送出来。
秦涛将林扬从肩头放了下来,这个平台也有几丈方圆,站在平台上,仰看高楼,更觉得渺小,林扬不禁出神的低语:“这可比村里的那个风车高太多了。”一想到山村中的那架大风车,心中就涌起一股剧痛,不知道何时戴在胸口的那一颗圆珠就轻轻的一闪,淡金色的光芒迅速而过,那股剧痛顿时消失。
被清泉派恢弘华丽的高楼一衬,一身褴褛灰衣的林扬,不禁自惭形愧起来。低垂着头,就听见慧树疑惑的问:“冯道友,清泉派内为何响起哀乐?”
“哎”冯洛哀叹了一声,悲戚的回答:“几日前,恩师清泉派宗主带领门中三个长老以及十几个修为高绝的本宗修仙士,去对敌魔宫炼魔者,接应元极城道友聂云霄,昨日得到确切信息:恩师和宗内诸人,都已经全部陨落。”
“啊!”慧树和秦涛同时惊呼起来。
这时一阵桀桀的怪笑就从身后传来。
“圣尊,前面就是‘清泉派’。”一个寒气森森的声音回响传来。
林扬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往后一看,就见滚滚的黑气笼罩在深渊之上,十几个样貌怪异、穿着怪异的黑袍人御乘着同样怪异的各种器物和狰狞怪兽,悬立在空中。
中间的一人背着一柄赤红耀眼的长刀,整个人隐没在浓浓的黑气之中,唯独那柄刀显眼的展露出来。
“圣尊,刚才搜遍聂云霄全身,不见‘圣印’,属下用‘八方六合眼’检视四周,也不曾见。”一个身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