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空一路急纵,就到了那青石前。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四下,他朝前再迈一步,纵然这老者见多识广,经历非常,也不禁睁大了双眼;那具青石下的武贼尸骸,是如此血腥,几乎用残忍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我孟族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煞星!”手段残忍,虐杀的场面,孟山空都见得多了;但看到赵仲被残杀的尸体,轻易就可以想到那杀他之人,手段是怎样的残虐。
世间任何术决,说到底,都是为了杀戮,能有这样残虐的杀伐方法。
看来,这次孟族派来的人,是个强手。
看到赵仲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孟山空更加将高幸误认为是他们孟族派来的玄者。
此时的高幸,正趴在一条小溪边呕吐不止,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会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折磨赵仲;那个说不求饶的武贼,到了后面,几乎是麻木的求饶,疯了似的惨叫。
在胸中武晶的灼热劲气影响下,高幸无比残忍的虐杀了一个活人。并且,这样的折磨,还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高幸开始真正明白胸中武晶的威能;这武晶除了会随时让他可能暴体而亡外,还会让他心性逐渐受影响,向着金鉴那种嗜杀的狂烈迈进。
武贼,高幸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词语。
杀戮,残虐。
是对虐杀的愧疚,是对自己手法残忍的悔恨?
为什么自己会吐?
高幸脑海却又泛过在黑岩洞中看到那些死去朽烂少女的惨状;人皆有恶念,但若是只对恶人都恶念,那算什么?
青石之后,那一片灯光闪烁,显然,这武贼的巢穴,也该有几十人。
真的要杀光他们?
高幸自语问了一声,眼前的溪水水面,就浮现青岩镇那个被杀掉的放哨青年的脸,那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难道,弱者,就该枉死?
难道,像温泉村中那些少女,就该要被虐杀?
玄者,如此作恶;武贼,亦如此;强盗山贼……数不胜数的恶人,就那么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行走在这个世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一切是非善恶,在面对能力薄弱的芸芸众生,似乎都颠倒过来。
杀光。
胸口愈加灼热起来。
高幸一步跳进溪水中,全身浸透,然后猛的一下站起来,他的眼睛中的红光,更加炽热了。
“呼!”
高幸一甩头,提起九孔铁锋剑,沿着青石后的一条路径,很快就到了一个昏暗的山谷口,放眼看去,一片漆黑,过了这山谷,显然就是那些武贼和强盗的聚集之所。
“唰!”
胸口的灼热,驱使他一下拔出九孔铁锋剑,高幸的双眼彻底发红,像是镶嵌进了两颗滚热的铁珠。
没来由的,高幸就想起在蒗?蒿时,常听到的一句哼唱调子: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山谷后面,是一处平地,本来有那么些野兽盘踞,被叫着野兽谷。
后来赵仲等三个武贼,领着一帮强盗占了这里,凭借着地利,抵抗玄者和官军,自命清高的起名叫着:三雄寨。
赵仲领着一帮强盗去抢掠青岩镇,时间过得甚长,还是不见回来,三雄寨的诸人正和两个首领围在厅中议论:
坐在最中央的是一个身体魁梧,好似一头黑熊一般的大汉;那是三雄寨的大哥齐阔海,是一个悬赏二星级别的武贼;另一个坐在他右手边上的,是二哥方达,是一个修为比赵仲稍高的一星级武贼。
“怎么三弟还不回来?”
其下一个样貌猥琐的强盗凑身过来,一脸淫-贱的笑容:“应该是兄弟们在青岩镇看到了绝色的美人,三哥在那带着兄弟们爽呢,哈哈!”
齐阔海亦是放声大笑:“哈哈,那玄者和官军驻守在温泉村,可是让我们憋出鸟来了;孟冲那个蠢货修为不怎么样,不过他是黔国孟族的子弟,不好招惹;倒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武贼,竟然敢将他和那些多事的官军击杀了!”
“岂止是击杀,还将整个温泉村荡为平地了!”方达一双老鼠眼不住的泛光:“前段时间听说南疆武贼韦复朱大闹兴义城,不知道这次杀了孟冲的会不会是他?”
“那家伙只是个一星级武贼,哪里敢这样。”齐阔海摇了摇头:“不管是谁,我们可得趁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玄者官军来压制,将周遭的村镇都洗劫一遍!”
几个强盗也是纷纷跳脚起来:
“是的,是的!那些贱民,这些时日没有我们的洗劫,都猖狂起来了;哼,不残杀他几百个,都不足以扬刀立威!”
“那些骚娘皮,也忘了爷爷的手段!”
“这些贱民,真是该死!”
一个强盗则畏畏缩缩的上前来:“那个荡平温泉村的武贼,会不会到我们这里来啊?”
厅里一时寂静下来。
齐阔海随即大笑:“哈哈,那武贼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入伙,嘻嘻。”
那强盗声音颤抖:“我们做了这么些恶事,那武贼要是来杀我们怎么办?”
众当家面面相觑,纷纷嘲笑道:“你是白痴啊!他也是武贼,再说了,我们做的那叫恶事!”
方达鄙弃的看向那强盗:“纵然那人来,只要是敌非友,我们三雄寨也叫他有来无回!”
“为了挽回我们三雄寨这些时日潜伏的声势,我看等老三回来,一定要将他带回的那些青岩镇娘们,都凌-辱致死,然后割下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