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闻言一愣,心道:‘此人虽是身着布衣,行事却不依常理,该不会是作奸犯科的盗匪吧。’大奎见他神色不定,便笑道:“今天这点银钱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本人是来顺元投亲的,见你这小店生意红火所以想盘下来借以维持生计。”
店家一听忙笑道:“你还真有见识,我这小店生意一直是不错的,这样也好,我便随你去顺元客栈走一遭。”说着转身冲店面里喊道:“孩他娘,我随这位客官去谈些事情,少时便回。”店里一个正在招呼客人的妇人转头骂道:“看不到正忙啊!早些回来啊。”店家答应一声,随着大奎向顺元客栈走去。
一路走着,大奎问道:“还不知店家怎么称呼?”店家笑道:“我姓罗,叫罗事成,街坊都叫我罗香米。”大奎呵呵笑道:“怪不得你能遇到我,感情有个事成的名字。呵呵呵….。”
两人边走边聊,不消片刻即到了顺元客栈。
大奎带着这个罗世成回到上房,田风已经站在门前等候。大奎回头对罗事成笑道:“请在此稍后,我去换件衣服。”罗世成不又埋怨道:“不用了吧!就这么谈吧。”大奎并不理会,笑着推门进了房间,随手关了门。
罗事成嘴上嘀咕着:“怎么这般多事,谈个买卖还要换衣服。”田风闻言冷声道:“休得无礼,再敢多言便掌你的嘴。”罗事成见田风衣着绫罗挎着腰刀,连忙噤声。心中不由的打鼓:‘这个要盘店的主想必非是常人,还是算了吧。’想到这里转身要走,不想回身竟撞到一人身上。
站到罗事成身后的人却是杨小虎,此时杨小虎也是一身侍卫打扮腰上带着腰刀,见这罗事成要走便伸手拦住道:“此地岂能是你说来便来,要走便走的?”罗事成见到这架势不由两腿发软哀求道:“小人是来和那位爷商量着盘店的,你们不要为难小的。”杨小虎板着脸道:“即来谈生意,不妨谈完再走。”
罗事成心知此劫南逃,只得安分的站在门前等着。过了好一会,门里才传出声音:“进来吧。”田丰与杨小虎伸手推开房门,对着罗事成道:“进去!”说着一人抓了罗世成一边肩膀将他提进房内回手关了门。
大奎身着一身绯色官袍,在桌边正襟危坐,慢条斯理的品着香茗并不理会罗事成。罗事成一见大奎竟是个大官,连忙双膝跪倒磕头如捣蒜:“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请大人宽宏大量饶了小的。”
大奎这才抬眼看了看罗事成道:“本官真的是想和你谈点生意,如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本官自不会为难你,并奉送白银二十两。如你不从…。”说到这里大奎止住了话头,又端起茶盏品起了香茶。
田风接过话头:“你若不招便把你的肉一刀刀割了喂狗。”说着拔出腰刀架到罗事成的肩膀上。
罗事成惊得手足无措道:“小人家无再婚女,室无犯法男。大人何必为难小的?”大奎点点头道:“如此说你是不说了?”田风在罗事成身后手腕一抖,‘唰’的一刀竟将罗事成头上发髻挑开,顿时缕缕青丝飘然落下。
罗事成吓得忙道:“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奎心里大石落下,对着田风点点头道:“取纸笔来详加记录。”田风收了腰刀拱手领命,进入内堂取了笔墨纸砚回到桌边坐下。大奎对着罗事成满意地问道:“本官且问你,顺元衙门是如何将难民赶出城的?平日里又是如何发放粮米?你且细细道来,若有虚言本官绝不轻饶你。”
罗事成闻言连忙磕头道:“这个小人不敢说,一旦说了小人一家难逃厄运。”杨小虎在罗事成身后怒道:“你若不说,现在就把你千刀万剐。”罗事成无奈只得求道:“如是小人说了,大人切勿对人言及是出自小人之口。”大奎点点头。
罗事成这才一一如实说来,原来自从孟大人被罢免,紧接着这个梁有才便坐了这顺元城的府尹。为向大明朝廷表彰自己的功绩,他动用城防兵马将城内受灾百姓皆赶出了顺元城,但凡有不从者尽皆格杀。
自从他来到顺元城,凡来买粮者均要手持德福记开具的购物文书。大宗的买卖为文书,寻常百姓只有便条,而粮仓主管就凭着这些文书来判定卖粮的多寡。除此之外,顺元所有的米粮铺子皆被强行关闭停业,所有米粮低价收仓,一干商贾心中怨恨却不敢略有微词。
罗事成说到这里才道:“小人只知道这些,大人放过小人吧。”大奎道:“既如此过来画押认供。”罗事成连忙摇手道:“小人不敢画押,小人只是一介草民,不想介入官场恩怨,求大人放过小人吧。”
大奎叹口气道:“哎,本官向来心善,你既不愿画押便割了舌头以后再不必多说话。”说罢示意杨小虎道:“不用再等了,他不会说的。”杨小虎二话不说伸手拔出刀来,左臂一圈罗事成的脖子作势便欲动手。
罗事成哀嚎一声:“大人饶命,小人情愿画押。”大奎戏谑道:“你可不要勉强哦。”罗事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勉强,不勉强,小人情愿画押。”大奎点头道:“恩,那好。”说着对田风一摆头,田风会意。持了笔录文书与朱砂印泥走到罗世成身边,罗事成不敢忤逆,按着田风所指一一按了指印。
大奎接过田风递过来的文书一一看过道:“好了,你也不必害怕,有事本官为你担当。”说着对田风道:“给他二十两银子叫他走吧。”田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