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姓林的汉子再次昏过去再醒來,大奎这才叫人住手走到他身边问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半句谎话便接着打,听清了吗?”
姓林的汉子此时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却哪里还能说出话來。
大奎摇头笑道:“你怎的如此不堪!”说着伸手抄起他的左手來,右手伸拇指食指掐住他的左手虎口合谷穴一捏,顿时这姓林的汉子杀猪一般的惨叫,叫声虽是凄厉却中气十足,哪里还有一点不堪之象。
大奎捏了片刻即松了手,却仍是持了他的左手笑问道:“我來问你,我们今天的工钱是多少,你当中克扣了多少,若是有一句谎话我相信你今天就回不得家了!”
姓林的汉子哭求道:“我知道错了,你们饶了我吧!”
大奎摇头道:“答非所问!”说着又在他左手虎口上掐了一记。
“啊~!”姓林的汉子杀猪一般的惨呼声传出老远。
大奎松手问道:“还不说!”
姓林的汉子忙道:“我说我说,你们新來的不知道,轻工一天是十文,重工一天是三十文,抗盐包三包是一文钱!”
大奎点头笑道:“不错,你很识相,我再问你,这盐场里谁是管事的!”
姓林的汉子不敢隐瞒道:“这盐场归饶州盐政司管辖,自然是使司大人管事!”
“我再问你,使司大人姓甚名谁,其下还有何人说了算!”大奎冷声问道。
姓林的汉子不敢隐瞒,直言道:“盐政使司大人姓傅,至于叫什么小的也不知道,不过这盐场里的几个把头与我相熟!”
大奎心知杀了这姓林的于事无补,问的深了不免会引起怀疑,这才笑道:“既如此,你便和你相熟的把头说一声,以后我们便在这盐场里干活了,如何!”
姓林的汉子闻言一愣,心知这些人俱是些苦哈哈,为了赚钱竟來这种地方,盐场的活虽是赚钱不少,却是又重又累,既然这些人自讨苦吃何不顺水推舟骗些钱來花。
当下姓林的汉子苦笑道:“如此一來需的上下打点,这银钱却不能少花!”
谁知大奎笑着问道:“你我是不是兄弟!”
姓林的汉子一愣,心道:孙子才和你是兄弟,但心里虽是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当下陪着笑道:“不打不相识,你我自然是兄弟!”
大奎嘿嘿笑道:“既然是兄弟,谈钱伤感情,这件事便拜托林大哥多多费心了!”说罢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
姓林的汉子听到这笑声不由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道:“我也是苦命人,哪里來的那许多银钱打点啊!”
大奎沉吟片刻突然问道:“还不知道林大哥老家是哪里的!”
姓林的汉子不防大奎有此一问,疑惑的答道:“小人是本地的!”
大奎惊喜的道:“哎呀,我二姑的表侄的邻居的爷爷也是本地的,这么说俺们是老表啊!”
听到这句话,姓林的汉子差点哭了:你大爷才和你是老表。
谁知大奎转瞬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叫你泪汪汪怎对得起老乡,接着打!”说着大奎起身走到了一边,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再次抡起家伙便又开始对姓林的汉子猛揍。
正在此时,路上远远看到一队衙差奔了过來,大奎一见之下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当下喝道:“都停手,你们打了我还沒打,我來!”说着走到姓林的汉子身边‘啪’一拳打在他左眼眶上,随即道:“这一拳是报昨日之仇!”话音一落‘啪’又一拳打在姓林的汉子右眼眶上。
姓林的汉子双眼挨了两拳,只觉得头晕脑胀,却还问道“你为何打我两拳!”。
大奎笑道:“第二拳是利息!”等到衙差冲到身前,大奎等人早扔了棍棒木锨。
带头的捕头來到众人近前怒喝道:“官家盐场岂容你等放肆,聚众斗殴者严惩不贷,统统带回衙门!”说着抖了枷锁与众衙差一起将大奎六人一并锁了。
那姓林的汉子此刻手肿脚肿头也肿,仿若熊猫一般黑着两个眼眶却哪里还能走。
衙差命大奎等人用门板将他抬了,一并押解回了衙门……。
打架原为小事,捕快禀报了顶头上司同知大人,衙门很快便做出了惩戒,鉴于大奎等人身无分文,罚银是沒有了,便责令大奎六人到盐场做工一个月,况且只管饭沒工钱,如此权当罚银了,姓林的汉子因为伤势不重,但所需汤药费却需从罚银中给付。
当天大奎等人便如愿的进了盐场,谁知其他的苦力干活是领竹签,干完了凭竹签多少领工钱,而大奎等人沒工钱却有监工跟在一边,干的慢了监工上來便是一鞭子,如此只区区干了小半天,大奎六人便每人至少扛了二百包的盐包,如此算來,一天需抗八百到一千包的盐包,一月下來至少要抗三万个盐包,六个人便是十八万个盐包,若是算银钱那便是六十两银子,每人罚银十两,这也太黑了。
直干到天全黑,大奎等人才被带到盐场边的一个大工棚里,工棚里却早有十余名身穿囚衣的囚徒,这些囚徒一个个面目狰狞一脸凶相,见到大奎等人进來,俱是以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他们。
开饭了,窝头就菜汤,大奎等六人与囚徒一并争抢,好歹仗着身大力不亏吃了个饱,当晚便在工棚里睡下。
晓是大奎这六人身子骨壮实,连续干了三天便也干不动了,尤其是大奎,病愈以來身子本就虚弱,纵是身具神力却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