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就好看而言,大奎的刀术比之孟歌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不知,大奎今日使的刀术却是照葫芦画瓢,只是将孟歌的刀法颠三倒四似是而非的使将出來而已,孟歌使刀可解牛,大奎使刀莫说是解牛,怕是一刀便将牛杀了。
在座的众人哪里见过这般刀法,皆是看的眼都直了,直到大奎随着刀的招式用尽,这才凌空扫腿一记摆莲,接着轻身落地,双手刀一合便即拿桩站稳。
“好~!”众人见大奎收刀顿时爆出震天的喝彩声,岂料大奎动作并沒有完,却是向左急奔两步虚按一掌。
众人顿时噤声屏气观看,原來张大人还有精妙招式沒有使将出來啊!刚刚这一式掌法该是叫‘倒打金钟’吧!
大奎这一番动作下來,腹内一阵翻腾随之恶心欲呕,急奔两步想奔到墙角去呕吐,此时的大奎两眼昏花,明明看到了墙壁便伸手去扶,那墙壁离着大奎还有一丈远,这一扶竟是扶了个空,亏是大奎马步稳健才沒摔倒,晓是这样可却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弯腰‘哇’的一声吐将出來,大家还以为大奎是在耍刀,哪成想却是在吐酒。
“大人!”众侍卫发一声喊齐齐起身奔过來,捶背的捶背揉胸口的揉胸口,好一通忙活,等大奎吐够了,早有铁匠铺的伙计端了清水來,大奎漱了口又喝了些水,这才觉得好些了,众人扶着大奎向座头上走,刚走了三步,大奎便急急弯腰又将刚刚喝的水尽皆吐将出來。
这不是说大奎身体差,或者酒量浅,一坛酒足足五斤,牛饮下去会是如何,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喝酒的人都知道,衡水老白干是什么酒,平平常常六十度,谁能一口气喝二斤,古时的酒就算沒有那么高的度数,但是私家酿的酒也不含糊,)
多少日夜,大奎奔忙各地查访贪官,经太祖皇帝授命办案,又是多少日夜的辗转难眠,如今到了家门口终于可以歇歇了,放开怀痛饮一番,哪成想这酒这么烈,一坛酒就把大奎灌趴下了。
大奎是被属下抬进了铁匠铺的,区大锤虽是个粗人,但他今生最服的便是英雄豪杰,在他的心里排在首位的便是常遇春常将军,如今见到大奎的武艺,区大锤不禁对大奎刮目相看,天下间竟有第二个孟歌那般的快刀,真是奇闻也。
对于孟歌,区大锤甚是了解,为了练快刀,每日皆是手持两柄铡刀练功,(铡刀,用來斩铡草料用以喂牲口的工具)一柄铡刀便是一百余斤,双手各提一柄,虽是如此,舞动起來也是虎虎生风,孟歌历经数年的苦练方才成就了一手快刀的本领,想不到今日,区大锤竟见到了大奎的刀法比之孟歌却不遑多让。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至此区大锤才明白为何孟歌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位张大人了。
当初在常遇春军中,孟歌被销了军籍之后,作为孟歌最好的朋友过命的兄弟,区大锤去求常将军留住孟歌,可常将军以军法如山为由逼走了孟歌,自此以后,区大锤心灰意赖,从此便专心打造兵器,后來孟歌來寻,区大锤自然欣然相从。
常遇春直到现在还以为是大奎挖了他的墙角,实际却是自己伤了部下的心。
大奎就在铁匠铺的大通铺上睡了,等到睡醒却已是第二日的近午时,睁开眼看到所有人都在身边照顾着,不由有些脸上发烧,大奎还从來沒有在属下面前丢过脸,今天这脸却是丢大了,此时的大奎仍是觉得头晕并且口内干口渴,早有懂事的伙计端了温茶來,大奎咕咚咚刚刚喝下茶水,只见门外奔进一个人來,却是府上的门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