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快看!”盘步用手一指山下。
大奎点点头笑道:“恩,为父早有预料,此山谷险僻非常,确是打埋伏的好地方!”
原來那卯蚩败下阵來后心中很是窝火,便命令所率兵马在山谷中设了埋伏,只是事出仓促,众苗兵做梦也不会想到,大奎竟随后带着人登高查探,如此一來苗兵还未准备妥当便被大奎等人发现了行踪。
设伏之地是在山谷驿道两侧的石崖上,远远看到众苗兵正在石崖上搬运石块,看样子他们是要下死手了。
“吴涯听命,回去告知王大人,我们按兵不动,等我消息!”大奎望着山下远处忙碌的苗兵吩咐道。
“属下遵命!”吴涯刚刚缓过一口气來,听到大奎指令哪敢说半个不字。
吴涯刚要转身下山,大奎续道:“传令后赶回此地,不得有误!”
吴涯闻言只觉脑袋‘翁’的一声,一阵头晕险些摔下山去,但碍于身系职责,也只得下山去传令了。
烈日荼毒,人不动都会出汗,还是找个凉快地方藏身为妙,大奎与盘步在山顶寻了棵大树,就在树荫处席地而坐。
“义父,我们在此处做什么?”盘步轻声问道,因为大奎已经合身躺倒在草地上。
“苗人在干活,我们就在此处歇息,你时常去看看,有事及时报我,为父困倦了先睡会!”大奎说着竟真的打起了鼾。
山风轻拂,树荫下凉快非常,大奎及其舒展的在草地上鼾睡,盘步每隔一会便到山崖边向山下眺望,见数千苗人皆在石崖上藏身不动,这才放下心來,说起來这些苗人还真是耐热,他们所处的山崖上除了石头便是石头,甚至连青草也不见几丛。
烈阳如火般暴晒,放眼远望那片山崖已经是影影憧憧,那些苗人竟是在哪光秃秃的山崖上藏身,看着都让人冒汗。
盘步心知这些苗人不会在山崖上待得太久,只等他们有什么动静再禀告义父知晓。
大奎睡梦中梦到了自己的儿子张长风长大了,梦到了张长风希文练武一举成名,更梦到了自己抱孙子了,大奎不禁呵呵傻笑起來。
正当好梦无边之际,大奎却被盘步推醒。
“你小子欠揍吗?老子正在做美梦……!”不等大奎说完,盘步急声道:“义父,那些苗人有动静了!”
大奎闻言一惊,急忙起身來到崖边向苗人藏身的山崖处望去,看到近三千苗人陆陆续续的下了山,向驿道上看并沒有人。
大奎嘿嘿一笑道:“不妨事,他们去乘凉了,想必在暗处设了暗哨!”说着大奎一指山下的驿道说道:“此山谷间的道路狭窄不平,我们有车有马行路甚慢,他们料定我等一时半刻走不出山谷,故此才敢下山!”
盘步有些疑惑道:“他们为何不一拥而上与我们拼杀,我们人马甚少,他们人多势众!”
大奎笑道:“所谓敲山震虎便是如此了,为父一招之内降住他们的头领,他们安敢再犯!”
盘步点点头,状似明白了,但随即问道:“义父,我们怎么办,还在这里等着!”
“我们不动,他们就不知道我们的虚实,若是入了谷被他们的眼线发觉,那边凶多吉少了,这些苗人便可在我等赶路之时爬上山去,你看,那山崖上遍布石头,到时他们居高临下以乱石投之,我们如之奈何!”
盘步不禁急问:“那我们该当如何!”
大奎沉吟片刻才道:“摸掉他们的眼线,以我们的两百兵士抢占山谷两侧山崖,以滚石飞箭压住阵脚,他们便是人多势众也不能再奈何我等!”
盘步点点头,大奎却是有些气恼,那吴涯去了这么久了为何还沒回來。
大奎带着盘步向山下走去,刚刚进了山林便见到吴涯正手足并用向山上爬來。
“不用上來了,随本官下山!”大奎说着飘飘然从吴涯身边走过。
“大人,等…等…我啊!”吴涯又是一阵连滚带爬的跟大奎下了山,往日他带着兵士操练,所有科目都是他与孟歌制定,而吴涯每每都是骑在马上监视众兵卒练功,他自己倒是落得自在,如今只是上山下山,吴涯已是体力不支。
大奎边走边道:“从今以后,我张家军的校尉改由洪五担任,你降为士卒!”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将吴涯置于苦地,从今以后养尊处优的日子离他远去了。
回到临时的营地,大奎与盘步等人草草用了饭,随即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二百张家子弟兵带了兵器钩索等物,由孟歌及盘步带领离开营地向山林深处行去,大奎只身一人沿着驿道步入山谷。
夕阳普照,山林一片寂静。
卯蚩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身后靠着一株大树,身边数名苗兵在一旁伺候着,此刻卯蚩右肩已经包扎妥当,但被铁枪贯穿岂是儿戏,晓是卯蚩身强体壮,此时也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头人,明廷送礼的车队还在谷口,我们为何不一举将他们消灭掉!”身边一个头目模样的苗人怂恿道。
“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武器精良,要是硬打的话,我们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卯蚩说话有气无力,言辞间对大奎的惧怕之意,便是傻子也听得出。
身边那头目不敢再言,取了水袋喂卯蚩喝了水。
卯蚩喝过水精神好些了,这才咬牙道:“要对他们严密监视,若是他们敢从这里经过,我定要报这一枪之仇!”
“头人尽可放心!”那头目答应着,又取了一块芭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