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带着五百兵马护卫着王西元小心翼翼的进了村,队伍分成三个纵队,左队左手持盾右手持矛,右队却是右手持盾左手持刀,中间一队做为策应,如此队列可防两侧的攻击,不是大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这关系到数百人的安危,大奎不得不小心从事。
队伍行至村子正中,几处院子中不时有元兵探头探脑,再向前行,那个老军与元兵带军校尉二人结伴站在路旁,至此,这校尉才知道大奎是何许人,刚刚喝了酒,此刻这校尉满脸透着红光,见到大奎的队伍行到身前,忙不住的躬身抱拳。
大奎策马來到老军身前停步,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向前。
老军笑着向大奎挥手道:“大人快走吧!天黑之前这里会换防,迟则生变啊!”
大奎点点头,在马上向着老军及他身旁的校尉一拱手,这才策马随着人流过了小村。
明军不敢多做停留,策马扬鞭一路向东疾驰而去,身后只余一片尘土飞扬。
夕阳如血,夜幕降临。
官道上奔來大队骠骑,人数足有两千,远远听到蹄声隆隆震人发聩,当先旗手扛着一杆虎牙战旗,旗上绣着斗大一个元字,为首的将军红袍铜甲倒提大刀,看其身姿当是骁勇之辈。
两千骑兵刚到三宝村口,只见远远奔來一名兵士,虽是徒步,但奔速甚快,元兵将领挥手示意队伍止步,只等着那狂奔來的兵士到了身前。
“刊布将军,不好啦!”兵士奔到马前气喘着急声道。
那叫做刊布的元兵将领闻言怒问:“何事大惊小怪!”
兵士喘息道:“明军大约五百人从村子里过去了!”
“啊!”刊布闻言大怒,咆哮着喝问道:“你等为何不拦阻,为何不放烟!”
兵士连忙辩解道:“童校尉与司务老封通敌,骗葛校尉去饮酒,葛校尉不知是计,中了埋伏,我等无人指挥故此不敢出战!”
刊布听到这里,气的七窍生烟,怒声问道:“姓葛的现在哪里!”
兵士若声问道:“明军过去以后,葛校尉与老封带着几十号人跑了!”说完,兵士一指正北方向道:“他们是奔北跑的!”
刊布怒声厉喝:“左雄!”其身后一名武官扬声应道:“属下在!”
“你速带二百精骑,一路向北追逃,见到逃兵当场格杀,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左雄一拨马头带着属下两百精骑向北追去。
刊布指着兵士问道:“明军过去多久了!”
兵士连忙答道:“有半个时辰了!”
刊布再不理会这兵士,一拨马头扬声喝道:“明军五百人奔东去了,给我追!”说罢策马扬鞭向东急追,骑兵队伍纷纷调转马头紧随其后向东而去……。
大奎带着五百明军沿着官道一路疾驰,路上虽遇到村镇也不敢稍作停留。
队伍一路东奔,又走了一天一夜,再向前走就出了曲靖地界了。
行至一处山前,大奎即号令停止前行,转头再看王西元,此刻却已是面色蜡黄形容枯犒,王西元一介文弱,哪里受过如此奔波之苦,加之身处险地,竟是劳累加心惊,就此病了。
“全体下马,就地歇息一个时辰!”大奎一声令下,众兵士这才纷纷下马,狗剩石头二人将王西元扶下马來,寻了一处树荫下休息,大奎亲手持了水袋给王西元喂了几口水。
“王大人,你觉得如何了!”大奎心中关切,不禁开口问道。
须知身为主将,处事当以冷面对之,若是感情用事,必然要反受其苦,但此时王西元一场大病之下,竟已是气若游丝。
“张…大人,我沒…事,休要…休要因我误事!”王西元有气无力,说起话來已是断断续续。
大奎叹口气站起身來,遥望着远山自语道:“也不知前方是何去处!”
哪成想王西元听到这句话竟是喘息道:“前方…该到普安…了,那里是…贵…贵州地界!”说着便再无力说话,双眼紧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