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引颈來问:“大人所说,是何真言!”
胡惟庸却是不答,慢慢品了口茶,师爷等的有些心急,却又不好开口去问,半晌,胡惟庸放下茶盏笑道:“很简单,这个字……!”话刚说了个头,门外一声禀报:“胡大人,宫里來了消息!”
胡惟庸闻言忙道:“进來!”
门开处,一名青衣壮汉进了书房。
这青衣壮汉來到胡惟庸身前,恭恭敬敬递上一张字条,字条是折叠的,折口封着红蜡。
胡惟庸接过字条,挥了挥手,青衣汉子退身出了房门。
胡惟庸拆开封蜡,打开字条看了一眼,不仅哈哈大笑:“天助我也!”
师爷在一旁不解的问道“|不知大人喜从何來!”
胡惟庸阴阴一笑道:“宫里传來消息,皇上这几日感怀常遇春病逝,竟是心绪烦乱,连郭惠妃都被斥责,如此一來便是机会!”
师爷心中不解,不由得问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胡惟庸笑道:“张大奎其人在朝中根基尚浅,只是与常遇春汤和二人相熟,如今常遇春病逝,汤和远在中书省,张大奎可谓是独木难支,本官可借机参他一本,以皇上如今的心境,相必张大奎死期不远,只要皇上动了杀心,看谁还能保得住张大奎,哈哈哈哈哈!”
师爷闻言不仅赞道:“胡大人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之至!”
胡惟庸一顿才道:“刚刚和你说的那一字真言,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这个字便是‘狠’,俗语说的好,人不狠站不稳,成大事者若沒有狠心,何以成事!”
师爷连连作揖恭维道:“胡大人高见,属下受益匪浅!”
胡惟庸再次端起茶盏,细细品了口茶,这才吩咐道:“你去请吏部侍郎樊鲁璞,及刑部侍郎盛元辅二位大人今晚过府赴宴!”话音一顿,仿若又想起了什么?这才又补充道:“还有礼部清吏司的赵康赵大人也一并请來!”
师爷在一旁提醒道:“胡大人,明日是老妇人七十大寿,为何今晚请宴!”
胡惟庸叹气道:“明日上朝,总不能由本官上奏弹劾张大奎吧!如此浅显之事还用本官再说!”胡惟庸有些不耐,当下挥挥手道:“去办吧!”
胡惟庸的师爷并不聪明,因为胡惟庸不喜欢聪明的人在自己身边,愚笨的人有两个好处:一是听话,凡事不经思索便会照令行事,二是解闷,无论是下棋还是论辩,胜利者永远是自己,胡惟庸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他自己就是聪明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师爷说着,躬身一礼出了书房。
胡惟庸望着师爷出门,心中却满是得意:‘张大奎,本官看你此番死不死,’……。
次日凌晨,百官齐聚内皇城外,寅时一过,百官进宫朝拜。
直到百官入了金銮殿,两班站立恭候许久,仍不见皇上临朝。
再等了小半个时辰,宦官一声长喝:“皇上驾到,百官早朝!”
殿内百官齐齐跪伏余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直到朱元璋坐上龙椅,这才道:“众位爱卿平身!”
百官闻圣谕,这才纷纷起身复立两班。
此刻的太祖皇上朱元璋,由于多日忧思不眠不休,已是形容憔悴了许多,宦官看在眼里,心知皇上心神俱疲,当下再次高声唱到:“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殿下一声高唱:“礼部清吏司的赵康有本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