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几个纵跃已上到坡顶,带伤后这一气狂奔,腿上伤口竟是血流如注淋漓一路。上到坡顶见到土坡另一面的景致,大奎只觉身子一软随即扑倒在地,就此不省人事。
傲敦远远看到大奎倒在了坡顶,不仅兴奋地连连呼号,竟是一马当先冲上陡坡。身后近千元兵紧随其后向陡坡冲了过去。
谁知元军大队人马刚刚冲到一半,坡顶上猛然响起一片喊杀声。
傲敦闻听这动静,急忙勒马止步并扬声喝道:“撤兵,有埋伏。”话音没落,只听耳畔生风,眼前已是乱箭袭来。傲敦伸手摘盾护在头顶,连忙拨马后撤。身旁元军将士却纷纷中箭落马,顷刻间死伤惨重。
明军任由元兵撤退,却不追击。傲敦带兵逃了一程,回头来看。那陡坡上光秃秃一片,却是人影都不见一个。
大奎悠悠醒转,腿上一暖。只见杨小虎手持白帛正给大奎捂着伤处,杨小虎双目含泪竟是咬牙忍着不哭。
大奎环目一看,身旁除了康茂才,还有一众明军兵士。见到明军,大奎心中稍安,但转瞬觉察到不对,连忙问道:“此行我军有多少人?”
康茂才叹了口气,杨小虎这才狠狠道:“副将孙迁不肯发兵,此行只有亲卫队两百人。”
大奎闻言不由震怒:“孙迁敢抗命?”
康茂才幽幽一叹道:“朝廷来人了,孙迁又升为了前锋军大将军。”
听闻此言,大奎犹如五雷轰顶,不仅开口喝问:“他是大将军,那我是什么?”
康茂才只得实言道:“太祖皇上下诏,将军您官拜太子太保,中书省左都御史兼济州太守。”说完对属下兵士吩咐道:“速速保护张大人先行撤离此地。”
这下倒好,康茂才对大奎的称呼都改了。
大奎闻言不禁扬声喝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敌寇就在眼前,难道要我张大奎临阵退缩不成?”
杨小虎小心的抱着大奎的一条腿,却是一言不发。康茂才无奈之下只得劝道:“将军有所不知,我本要提兵前来,并向孙迁将军说及了拟定计划,谁知孙迁说我不在其位勿谋其政,竟是不肯发兵。大人眼前的这些将士都是我从前的部下,此行我已违抗军令。”
康茂才说着爬上坡顶小心的看了一下,不禁大惊道:“大人快走,元兵尚在一箭之地外。若是迟了怕走不脱了。”说罢,也不等大奎反应,吩咐手下兵士驾胳膊的架胳膊,抬腿的抬腿,抬着大奎便走。
大奎心中虽恨,但却无法可施。只能忍着痛上了备好的战马,杨小虎与康茂才只带少量兵士殿后,两百兵士护持着大奎缓缓西行而去。
傲敦向着陡坡凝视良久不见动静,这才细细观察刚刚败退的地方,发觉手下伤亡兵将仅仅不足百人,由此可见明军人数必然不多。
想到这里傲敦当即高声下令:“明军人数不多,全军听令。与我冲上土坡,生擒明军大将。冲啊。”一声喝毕,当先提刀策马冲杀在前。其手下兵将见状,刚刚消散的斗志瞬间高涨,齐声呼和纵马紧随傲敦身后,向着陡坡再次冲了过来,其声势比之刚才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