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长福说完,艾芬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不及思考,身体反射性一跳,拉起艾定邦撒丫子就开跑。
长福忙纵前一步拦住艾芬,指着不远处挺着的马车说:“三姑娘别着慌,马车在这边。”说完就将艾芬和梦圆抱到马车上。艾定邦也忙跟着上来马车内。
马车上,艾芬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更是急得坐立不住,只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来,好飞回陈氏身边。
艾芬不停地撩门帘看路,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老刘叔,能不能再赶快一点儿?”没有大事儿怎么能派出马车来城里接她们?
赶车的刘把式一听,一边加速驾驶马车,一边头也不回地回话:“姑娘,这会闹市人多,不好跑的马车。只得稍微绕一点路。”他也很急啊,可是再急这马也只有四条腿可以跑啊。
艾定邦摸着手上的扳指,忍住内心的焦躁,抱住方寸大乱的艾芬安慰道:“芬儿,别着急。刘把式已经尽全力了,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说完后还自我安慰一样,喃喃道:“放心,你娘亲不会有什么事的。一定不会有事。”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陈氏是艾定邦的发妻,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陈氏出事,再没有人比艾定邦更着急的人了。可是艾定邦又不能因为着急而乱了阵脚,还不知道陈氏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他是一家之主,必须要稳,这样才能主事。
好容易马车到了艾府后门,艾芬不等人来扶,急急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跑向陈氏的院子。
艾芬慌忙跑进陈氏卧房后才发现卧室里并没有人,忙转身再跑向陈氏经常做活的西厢房,依然扑了一个空。
艾芬跑出厢房门时,脚尖被门槛绊了下,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跌倒。
“哎~小心!”原来皎月在东厢房经听见艾芬、艾定邦两人的动静,特意迎出门来。那想刚出门就看见艾芬被门槛一绊,就要跌倒,吓得叫出声儿来。又怕吵到陈氏,忙拿帕子捂住嘴。
幸好紧跟在艾芬身后的艾定邦快速地扶助了艾芬,皎月这才松开捂嘴的帕子,小声喊道:“老爷,三姑娘,这厢,夫人在这厢。”
艾芬听后,反手一抹满头的汗,忙和艾定邦相互搀着跑向东边厢房。
艾芬进得东厢房,看见陈氏盖着毯子,闭目趟在软塌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屋子里只有皎月、弦歌两人在陈氏身旁伺候。
艾芬直到见到了陈氏,才觉得心还在跳动。却也因为见到了陈氏,眼睛忽然就发酸。
艾芬忙仰头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上前几步半跪在软塌前,拉起陈氏的手:“娘亲,芬儿回来了。”这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氏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假寐着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好意思罢了。听艾芬语气哽噎,忙睁开眼睛,反握住艾芬的小手:“芬儿,娘亲没事儿。”说完就坐起来,脸色还可疑地红了。
艾芬当是陈氏安慰她,不信地望向陈氏,发现陈氏正爱怜地望着她,眼睛里还含着三分笑意三分羞意:“芬儿,不用担心,娘亲真的没事儿。”
这是什么情况?艾芬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再看向一旁的皎月,发现原来皎月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刚才太着急没顾得上细看。一时之间,艾芬更是入坠云里雾里。
这时候,艾定邦也同弦歌问了几句话,一脸喜气地坐到陈氏身边。乐得只知道搓着手,呵呵,呵呵地傻笑了。
陈氏见艾定邦浑身骨头没有二两轻的样子,嗔怪地看了艾定邦一眼,更是脸红。
艾芬看着陈氏和往常一样,并没有那里不同:“娘亲,你可有那里要紧?”心里更是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有人说陈氏出事儿了呢?陈氏院子里的人肯定是不可能乱说的。
陈氏不好意思地摇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事儿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艾定邦见陈氏此举,更是乐得不由自主地大笑出声。
陈氏本就不好意思,见艾定邦这样,更是恼得捶了艾定邦一拳,作势要躺下休息。
艾芬见两人如此打哑谜,便猜到就算是有事儿,也是喜事儿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艾定邦大笑,揽过陈氏抱着,问艾芬:“芬儿,娘亲给你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好不好?”他真是开心坏了,不想都快年过半百了,还能再添娇儿。
轰~艾芬直感觉被雷劈中,焦化了。闹了半天,原来她老娘怀孕了!
艾定邦握住陈氏的手,想起听说陈氏出事儿后的感觉,仍是心有余悸:“刚才可把我和芬儿吓唬坏了!”一路上他可是把什么好的坏的可能性都想过了。
陈氏一听,倒有点自责起来,忙替传话的人解释道:“刚才是弦歌、皎月见我晕过去了,她两个小丫头不明就里,又没经历过,又一时着了慌,所以打发人去找你们的时候,也没交代得清楚。”
艾芬虽然不怪传话人让她虚惊一场,却有点担心:“可有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怎么说?”陈氏第二次怀孕一定要谨慎待之。
陈氏摇头,红着脸解释:“是我拦着,所以没请大夫来诊脉。”见艾芬、艾定邦一脸迷惑,低头小声儿道:“那个,我如今也只是猜测而已。何况就算是有了,日子也还浅,多等一段日子再请大夫来看不迟。”她只是月信迟来了几天,又已经四十多岁了,如果真是再结珠胎,让她觉得实在是难为情。
“不行,不行,不行”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