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变相的承认孩子是你的了?”九歌问道。
柳子璜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撇头看萧苏媚,以眼神征求她的意思。
九歌不给他们串通的机会,迳自说:
“看来我的分析没错,萧苏媚先前所怀的孩子果然是你柳子璜的,如此算来,她应该是在进宫之前就怀有身孕,那太子岂不是——”
这里忽然顿住,因为九歌收到庚辰冷冽的目光,令她脊背一凉。
但再难也得说下去。
九歌假意咳嗽两声。
“咳咳,容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我被萧苏媚陷害的时候,她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而她是在孕有七个月时孩子胎死腹中,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在她肚子里的是她所饲养的灵婴,之后她利用灵婴陷害我,导致腹中胎儿流产,这便能掩盖孩子早就胎死腹中的事实。再从我当日被陷害的那天算起,至今已过去半个多月,前后时间加起来共有八个月半,那么只要弄清楚萧苏媚是什么时候进宫的便可真相大白。”
庚辰原想发火,听完九歌的大段长话,即刻心算起来,不一时他突然高喊——
“七个月半!如果孤没算错的话,萧苏媚是在七个月半前由孤带进宫的!”
九歌耸耸肩。
“千岁爷都亲口答复了,那么真相不就水落石出了。”
庚辰哽住,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
萧苏媚闭上了眼,叹了口长气。
“我一直都在祈祷这一天不要到来,可它终究还是来了,我也明白纸是包不住火,是秘密就会有公开的一天,但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
她渐渐变得绝望。
慢慢的抬起头,这是最后一次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曾经所犯下的过失。
萧苏媚朝着庚辰的方向磕了个响头。
“妾身辜负了千岁爷一直以来的宠爱,不仅没有好好回报,还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让千岁爷颜面尽失,如今妾身只有一死才能泄千岁爷的满腹怨气了。”
柳子璜神色紧张,大声争辩——
“不!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是我不该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明知道那个时候的你马上就要进宫,还是忍不住做了,该死的人是我!”
“你们两个都该死——”
庚辰愤怒的一声吼让两人安静无声。
他首先直指萧苏媚,骂道:“你以为一死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今日孤在这里所丢的颜面是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弥补不回来的!孤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荡*妇,不知廉耻,就该将你扔到星甍,让万民将你那肮脏的身体踩成肉馅!”
骂完,喘了口气,矛头指向柳子璜,接着骂:
“还有你柳子璜!不过是个小小少傅,就敢动孤的太子侧妃,甚至在她进宫前就做了那样的事情……孤到底哪里得罪你,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孤——”
被骂的两人缄默无声,其他看戏的大臣们也无一人敢发声。
九歌唉声叹气。
“这件事上,萧苏媚和柳子璜确实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导致让千岁爷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想,在此之前,萧苏媚与柳子璜的确是一对相爱情深的恋人,但因为千岁爷的出现让萧苏媚改变了主意,她尚有父仇未报,仅靠柳子璜是不能代她实现这个愿望,所以只有选择抛弃昔日的爱人,投入千岁爷的怀抱,再利用千岁爷的权势去接近自己的仇人,也就是闻太师。”
“所以孤就这么活该被人利用吗?”
庚辰委屈满满,他一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如今居然被自己所宠的女人背叛,简直难以原谅。
九歌解释道:“对于千岁爷的遭遇,九歌也是很同情,被戴上了这么一顶大绿帽,任谁都无法承受。”
“孤才不需要你的同情!”
庚辰突然愤指九歌。
“孤很感激你让萧苏媚坦诚,否则孤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当着父皇母后诸位大臣的面前让孤丢尽脸面,现在众人都知道我庚辰身为太子却管不住一个小小侧妃,让她红杏出墙还怀上其他男人的野种,如果不是这次胎死腹中,那野种岂不是顺利成了皇子!”
“我……对不起。”
九歌深感抱歉。
文帝深叹气,出声道:“既然真相已出,那么就到此为止——萧苏媚与柳子璜:一个身为太子侧妃却不检点,一个身为少傅,又是尚书女婿,不仅不为国效力反倒去与太子的侧妃偷情,让王室颜面尽失,这份罪柳子璜你得负最大的责任。”
柳子璜俯首认罪,叩谢文帝。
“柳子璜辜负圣恩,罪该万死,绝无怨言,只是恳求陛下莫将此事传出去,否则玷污王室名誉的大罪,柳子璜恐怕就是死后也会被人掘坟鞭尸。”
庚辰在一旁放狠话——“你放心,孤绝对不会让你留有全尸,只会将你剥皮抽筋,让你那没有皮肉包着的骨头在太阳底下日晒烘干!”
柳子璜苦笑。
萧苏媚亦跟着认罪。
这件事到此结束,随后柳子璜与萧苏媚被侍卫带走,九歌并不知晓他们后续的结果,但可以肯定难逃一死了。
文帝与刘皇后摆驾出太和殿,看了一晚上戏的大臣们个个得以松口气,跟在后头离开。
闻镜停在九歌身旁,两眼望着前方,不说话。
九歌看着变得空旷的大殿,叹道:“父亲,女儿今晚的行为是否过分了?”
闻镜瞥了她一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