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正在进修茶艺,不知殿下忽然召冬雪前来,所为何事?”
“冬雪你可曾见过这支玉簪?”
冬雪仔细端量着,若有所思道:“回殿下的话,数日前秋月姐姐病倒,冬雪伺候在姐姐床前,亲眼见过。”
“这可就有意思了。”琛缡王露出了孩童般玩乐的笑容,“夏蝉说没见过,冬雪说见过,到底哪个是真的呢?阿耿,你怎么看?”
白耿义正辞严道:“回殿下的话,于公来看,二人各执一词,无法断定谁真谁假,秋月美人无法用此举证明自己的清白;于私来说,在下相信秋月美人的人品,秋月美人向来安贫乐道,更不屑做偷鸡摸狗之事。”
安贫乐道?这个形容仿佛一把利剑,突然刺入了瑶霜的心脏,瑶霜欲哭无泪,很想对白耿说,她不安贫乐道,她很想一夜暴富。
曾经她也富有过,曾经她的银行卡余额是六位数的,但自从玩了《国有六王》这款乙女向游戏,她的银行卡余额变成了两位数。
每每回想起这些往事,瑶霜真想叼根烟,装模作样地吐出一口烟圈,然后沧桑地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花十万大洋玩了一个游戏,我却只是个乡野村妇,虽然我获得了游戏中的超稀有满级异能【穿越】,和时间挂钩,听着就超厉害,但我不知道怎么用。”
……
琛缡王幸灾乐祸地问瑶霜,“乡野村妇,你还有别的证明方法吗?”
冬雪此刻却突兀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牵涉两位美人,请殿下不要偏袒任何人,公正处理,给秋月姐姐解释的机会。”
瑶霜听到冬雪动听的声音清晰地落在每个字上,她特意重读了“任何”二字,琛缡王随即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在王座上,目不转睛地看向瑶霜。
冬雪,她是在帮倒忙吧?
瑶霜缓缓道:“回殿下的话,我可否就玉簪,跟金迎对峙几个问题。”
琛缡王点了点头,瑶霜深吸一口气,疾言厉色问道:“金迎,既然这支玉簪对你很重要,想必这支玉簪你定会反反复复地观摩端详,对这个玉簪了如指掌吧?”
“这是必然,自离家那刻起,我日日夜夜手捧着玉簪,睹物思人,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这支玉簪了。”
“那我问你,玉簪上有几朵梅花?”
“两朵。”
“对,确实是两朵。每朵梅花上有几片花瓣?”
“这还用问,每朵梅花上自然有五片花瓣。”
“这些花瓣是什么样子的?”
“这……每片花瓣都均匀饱满,弧度圆润,几近完美。”
“你确定吗?”
“我确定。”
瑶霜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她豪赌了一把,果真赌赢了,她断定那晚春花只端看了一会儿,根本不会注意到两片花瓣上,有着细小的缺口。
瑶霜昂首挺胸,笑语盈盈,“殿下,秋月接下来的话,足以证明玉簪是秋月的,而非是金迎的。”
琛缡王同样笑着,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
“金迎说梅花的每片花瓣都均匀饱满,弧度圆润,几近完美,可秋月的玉簪,两朵梅花最上方的花瓣并不圆润,反而有个细小的缺口,请殿下仔细瞧瞧。”
金迎方寸大乱,慌慌张张地辩解道:“殿下,这缺口一定是秋月美人偷了去,怕丑事败露,故意毁坏的!”
“闭嘴金迎。”琛缡王将玉簪稳稳地放下,他装模作样地为瑶霜鼓起了掌,威严地说道:“本王看得清清楚楚,有两片花瓣顶端确实存有细小的缺口,若不特意注视,根本察觉不到。而且缺口十分规整,不像是有人特意毁坏的,秋月这乡野村妇没如此好的手艺,能凿出两个毫无偏差的缺口。”
“殿下睿智,正因为小缺口的存在,这花瓣仿若心形,十分精巧。”瑶霜的心中一阵欢愉,这是唯一一次琛缡王嘲讽她,她却很赞同他的观点,并感到非常开心,“所以说,这支玉簪不是金迎的宝贝,而是我的宝贝。”
春花紧抿着唇,她有些心烦意乱地说道:“殿下,我注意到殿外一直有个护卫在徘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禀报。”
“传上来。”
只见侍卫仓皇不安地走了上来,他略过白耿,局促地望了一眼春花,胆怯地说道:“殿下,小人有事要禀报,小人在秋月美人贴身婢女野菊的房间里,也发现了一支华美的玉簪。”
这支玉簪与瑶霜的玉簪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便是金迎所描述的那样,玉簪上每片花瓣都均匀饱满,弧度圆润,几近完美。
瑶霜不由感叹,春花的手段果然高明,连退路都早早备好,只是,可怜没有心计、向往富贵的野菊,成为了这场博弈的牺牲品。
此时的野菊涕泪直流,她似乎在努力解释这支玉簪的由来,好像在说玉簪是金迎送给她的,但她哭哭啼啼、口齿不清、说话又有严重的口音,没有人听懂她究竟说了什么。
金迎装作喜极而泣的模样,双手捧着玉簪,捂在心口,颤抖地说道:“殿下,这正是金迎丢失的宝贝玉簪,由于两只玉簪实在太过相似,所以金迎情急之下,错认了,金迎错怪了秋月美人,金迎对秋月美人深感歉意,还望秋月美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婢女一般见识。”
她装得有模有样,楚楚可怜,瑶霜只能顺应局势,冷眼瞥着她,并点了点头。
野菊百口莫辩,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偷走了金迎的玉簪,人们用着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