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几乎是瞬间就拽住了她的手臂,惊到“郡主,万万不可那是蛊虫”
君兮头看了七喜一眼,眼神平静,又坚毅“那也是墨姨,也是八宝”
七喜抿紧了唇,眼眶微红,却仍是不松手。
八宝木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错愣,空洞又木然的眼里涌出了泪“郡主八宝还想跟着你去江南”
“你肯定要跟着我去的啊”君兮笑着说“傻丫头。”
八宝咧了咧嘴,似乎也想笑,有液体滚落到她嘴角,苦的,涩的,她轻轻摇头“八宝不能陪郡主了”她抬头看见墨姨也在哭,伸手擦了擦墨姨脸上的泪,说“师父也去不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君兮都甚少经历生离死别。镇北王夫妇出事的时候,她还太小,哭过之后兴许就忘了。
可是八宝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八宝去死
跟墨姨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君兮也是打心底里敬重这个沙场上的巾帼英雄的。
“你们,都随我去江南我定会除了你们身上的蛊毒”君兮斩钉截铁道。
墨姨呜呜了两声,似乎有话要说。
八宝取下了墨姨口中的棉布。
墨姨喘了两声,才忍着百蛊噬咬的痛,吃力道“当心大祭司”
“我知道的,墨姨。”君兮挣开七喜的手,踏上了马车。
七喜惶然叫了一声“郡主”
十一看着她,眼底有着错愣。
君兮头看着她们说“不管今日躺在马车里的是谁,我都不能就这么抛下她。”
这话的声音不大,却叫赤云骑所以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抬起头,看着天光下那个还身着王府婢女服饰的少女,似曾相识的眉眼,似曾相识的话语。
那一年,雁门关失守。
主帅弃城而逃,还是一个小小参将的镇北王带着粮草告急的君氏云骑死守,势单力薄。
后火烧狼牙山,绝了胡人的来路,才勉强支撑了两日。
绕道去北敖关的山路上,有士兵支撑不住了,倒下了,镇北王亲自背起那个倒下的士兵,说“不管倒下的是谁,我都不会丢下自己任何一个兵”
十二年前他们的主子视他们为手足,十二年后的主子,亦是
赤云骑中有人红了眼。
君兮自然不知她此举让赤云骑从此对她忠肝义胆。
她上车的那一刻,墨姨似乎想说什么,终是哑然,战场上都不曾落过一滴泪的人,生平第二次哭得如此肆意。
第一次落泪,是十二年前镇北王战死
“便是踏平南疆,我也要找到解蛊之法”君兮语气里带着一抹狠绝。
听到南疆二字,墨姨又响起自己要交代什么了,忍着剧痛断断续续道“大大祭司是是南疆”
“我知道大祭司是南疆人”君兮说。
墨姨摇头,“公主南疆公主”
“大祭司是南疆公主”君兮在心底过了一遍墨姨的话,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墨姨用力了头。
君兮却是又疑惑起来。
若是大祭司才是南疆公主,那么那个紫衣少女又是谁
大祭司身上的气质是成熟又妩媚的,可是容颜同二八年华的少女无异,难道她跟那个紫衣少女是姐妹
南疆王到底有几个女儿怎么都跑楚国来了
“我知道提防着她的。”君兮想得太入神,一时间忘了墨姨手上满是蛊虫,就要去握墨姨的手。
墨姨惊道“郡主”
君兮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她握住墨姨手的地方,那些蛊虫像是惧怕君兮一样,纷纷后退,缩成了一团。
君兮定眼一看,发现八宝用来装挑出的蛊虫的那个小桶,蛊虫都瑟瑟发抖滴贴着远离君兮的那一边。
这怎么事
“王爷”墨姨突然颤抖着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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