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将来要面对的一切,她也做好了同他共进退的打算,可他明显已经不愿让她沾染他世界里一丝一毫的风雨了。
因为那次受伤,才让他如此惊弓之鸟吗
君兮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许久,哑然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是她不够强,才让他这么寝食难安,总担心她会出事。
对不起,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才让他变得这般惶然无措。
对不起,是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才让他觉得她只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无法与他比肩。
可是,君琛,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我不愿被你养得跟朵娇花一样,风不调雨不顺就得面临死亡。
那句话像是一块烙铁,烙在了君琛心头,他停下了脚步,有些无措的望着君兮,“我又惹你生气是不是”
头顶那轮镰刀似的弯月里亮得惊人,夜风吹过树梢竟然也没有声音,世界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可怕的沉寂里,君兮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傻瓜,你不明白吗”
从来都是他对她强取豪夺的,可是那一瞬间,君琛就很个小媳妇似的,耳朵尖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开口甚至有几分赌气,“我我不明白”
君兮就又亲了他一下,“现在呢”
他耳朵尖烫了,还是道,“不明白”
“现在呢”
“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
话落君兮就被人按着脑袋狼吻了下来,夜色里只能听见一阵呜呜声,林中树上打盹的夜鸦掀了掀眼皮,又继续瞌睡了。
君兮还被人打横抱着,趴在他肩头喘气,自暴自弃的开口,“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手不酸吗”
抱着她一路走过来,刚刚还用那么一个让她羞愤欲死的姿势接吻
他调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势,让君兮躺的舒服,一脸饱餐餮足的笑意,“不酸。”
过了一会儿,才偷偷看了她一眼,被君兮似嗔似怒的一蹬,他反而开心了,一脸痴汉笑,“君兮,我还是不明白,你再亲我一下”
君兮“”
远远躲在暗处的众暗卫“”
世子,脸呢
剑一木然做了个手势,众暗卫悄无声息的躲得再远一些。
君兮虽然现在没了武功,可耳力还是不错,自然知道那些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这个角度虽然是仰视,可她眼尾那带着几分睥睨的目光,还是看的君琛直吞口水。
郡主说,“躺下去。”
这话竟然让君琛害羞起来,腾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
“君兮你,我”他支支吾吾的,不过手上动作倒是麻溜。
把君兮放到地上,自己迅速乖巧躺好了,然后还眼巴巴的看着君兮,那小眼神活像是一只饿久了的狼在诱拐一只兔子,过来啊,我不吃你
君兮恶寒了一把,抖了抖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磨磨蹭蹭蹲下去了,又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拍了拍他的脸。
拍脸的动作让君琛有发懵,不过君兮又磨磨蹭蹭去解开他衣襟的时候,他就把那小疑惑抛到脑后了,表情甚至有兴奋。
君兮在他胸膛上摸了两把,他竟然哼哼了两声,这可把君兮吓得不轻,他那啥啥时,从来不出声的,只喜欢把她弄哭。
所以君兮被这么一吓,直接了他的穴。
身体不能动弹了,君琛先是一懵,跟着眼神就危险了起来。
那目光压迫性极强,君兮没骨气的想怂,不过脑子好歹还清醒着,道,“君琛,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任性,已经到了京城境内了,天子脚下,那些人就是再疯狂,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对我出手。我们现在还有了孩子,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用这么时刻提心吊胆的,只是分开一天,等你和燕望北他们一起过神武门,我就接你。”
他目光森然盯着她,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周身都萦绕着一股阴骛的气息。
君兮正想再跟他讲道理,却听见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窸窸窣窣,来人挺多。
“陈兄弟,咱们现在进京,明日燕元帅要是发现我们不见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怕什么,一群怂包”有人骂骂咧咧道,“老子可是知情的,君琛那厮早就没在北地了娘的一个小白脸,凭什么占了大败胡人的头功咱们按照军师的指示,杀了那么多胡人,死了那么多兄弟,到头来功名利禄没捞着,还被那姓燕的赏一顿军棍,娘的,还说是我们坏了计划这口气老子忍不了”
这话说的那群人又义愤填膺起来。
“就是凭什么,我们上阵杀敌卖命,被君琛那个小白脸抢了功劳,还得被姓燕的罚一顿”
“话虽如此,可我们人微言轻,现在着大晚上的,城门也是关了的,等明日开了城门,我们又没路引,被下了狱也无处伸冤啊”
“蠢货怂包这不有陈大兄弟在吗他是西伯侯长子的大舅子,咱们找西伯侯,告诉他君琛那厮早京城享清福了,抢了咱们再战场上的军功,再治燕望北一个知情不报,包庇下属的罪”
“诸位兄弟,咱们大半夜的,徒步跑京城,为的就是搏这后一把,只要天亮之前到了西城门,告发君琛那厮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西城门就是西伯侯的人管着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加脚步,明个儿大军过午门,就是君琛和燕望北落马之日”
“频道这几日夜观天象,发现主星移位,贪狼星逆转”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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