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君兮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白花花的帐篷顶,她睁着一双眼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刻种,她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她她竟然被君琛那个断袖给亲了
还有君琛说什么来着从今以后跟他一起住军营里
脑子里乱得一团糟,君兮一咕噜爬起来,目光有些呆滞地说了句“罪过罪过,我怎么能在梦里对君琛做出那种事呢”
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些,君兮掀开被子下床,起身的瞬间,那叫一个腰酸背痛哟这一痛才彻底把君兮给痛醒了。
明显是睡了硬板床的后遗症。
“我的床什么时候这么硬了”君兮看了看自己睡的硬得跟块木板没差别的床,这才突然傻了眼,她舒适柔软的大床什么时候变成铺了一层小薄被的军床了
目光打量了帐篷一周,君兮脑子里天雷滚滚而过
老天爷,昨晚那些都不是梦
她还发愣呢,帐帘就被人一把给掀开了,进来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武婢,约莫三十出头,面上严厉得不得了,见君兮已经起身了,但睡眼惺忪,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她眉头狠狠一皱,“行有度,居有洐,郡主的性子,委实散漫了些”
一脸茫然的君兮“啊哈”
墨姨双手抱拳,作了个军揖,道“郡主既然有心要学君家枪法,末将定当倾囊相授,日后郡主就寅时起身,跟随末将去演武场”
君兮忙伸出一只手示意墨姨停下,她一头雾水地问“你是”
墨姨铿锵有力地答道“君氏云骑八旗部下赤云旗骑主墨氏,见过郡主”
她单膝跪下,玄铁铠甲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君兮何时受过这样的礼,一时间也有些错愣,忙道,“您起来,我哪里能受您这一拜,再说了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学枪法了”
墨姨并不说话,只在地上重重一叩首。
君兮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墨姨跪的不是自己,而是镇北王郡主这个名号,她跪的,始终是她昔年的将帅
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他父王故去多年,可对于他昔年的部下而言,她父王依然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君兮扶起墨姨,许是想起自己曾经的主帅,墨姨眼眶有些发红,她道“末将知道,京城贵女都是娇养长大的,可您不仅是贵女,是王爷唯一的血脉君家霸枪,不能就此没落了”
君兮内心的拒绝的,让她甩下鞭子,舞两招剑法,她还乐意,君家霸枪
一听名字就不适合女孩子学啊
“那个墨姨我”君兮斟酌的话才到嘴边呢,就被墨姨打断了。
墨姨说“王爷果真没有看走眼,这些年您虽骄纵了些,但世子一直对您呵护有加,听说您受了欺负,特意把末将从关外召,传授您君家霸枪”
君兮“”
又是君琛那个小婊男干的
没错,君琛现在在君兮心里,已经是小婊男一枚了,自己明明是个断袖,还亲她亲了她,还把她坑到军营里来
简直不要太过分
墨姨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君琛对她呵护有加的啊她现在是每天提心吊胆地要去抱君琛地大腿好不好
墨姨又说“郡主,您是王爷独女,您有资格骄纵狂妄,但世子毕竟是王爷为您选定的童养夫,这么多年,我们君氏云骑虽然一直身在关外,对京城的消息还是灵通的。您以后可得好好待世子”
君兮内心“¥¥”
原来她以前虐待君琛,君琛一直乖乖不反抗,吃好几年的残羹冷饭,都是为了做戏给人看啊
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天下第一佞臣从小就城府深啊
君琛是个有钱有权武功高强洁身自好又温润如玉的美男子,要是按照套路走一,自己就该死心塌地的喜欢他啊然后,他父王留下的君氏云骑,就理所应当地到君琛手上想通这样一层关系,君兮突然打了个冷颤。
上辈子,她到死都没听说过她父王还留下了一支君氏云骑,她一直以为,镇北王府的军权,就等于国公府的军权,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的
同样姓君,可是皇帝却把兵权分为了镇北王府和国公府她父王死后,皇帝才一手扶持了如今声明鼎盛的燕家。
帝王是为了削弱一方的权利,维持平衡,镇北王恰好就站在国公府的对立方父王同国公爷是父子,心思诡妙的帝王却很放心,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她父王和国公府真的决裂了
十二年前,她父王母妃的死,或许另有蹊跷
猛然想到这里,君兮被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郡主郡主”墨姨一连叫了好几声,君兮才过神来,茫然看着她“啊”
“郡主些衣洗漱,在耽搁下去,这晨练可就真的错过了”墨姨板着一张脸,严厉得不行。
在墨姨眼皮子底下,君兮手脚麻利地穿上自己的外衣,就着冷水胡乱洗了把脸,好歹住了几年冷宫,该不讲究的时候君兮绝对不讲究。
墨姨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道“郡主随我去演武场吧”
去演武场的路上,君兮就把各种思绪飞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跟着墨姨练君家霸枪已经成为了必然,以后的事,且以后再说吧,毕竟那些只是她的猜测。
再说了,就算这辈子她只认准一个死理
那就是抱紧君琛大腿
上辈子文武百官加上那一肚子阴谋诡计的皇帝,都没能斗得过君琛。君兮绝对有自知之明,她小聪明是有,可指望那小聪明跟君琛斗,她绝对死得渣渣都不剩
默默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