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皇帝批阅奏折,处理朝政的重地,皇上的宠妃能进,为何本宫却偏偏不能进?”随之响起的,是一阵如石泉清流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那把声音的主人,御书房内两人都识得,正是无忧长公主轩辕梦儿妲。
“徐公公,让她进来。”
轩辕恒对着房门,淡淡说道。
很快,书房门被推开,一个高挑俏妙的女子身影走了进来。
轩辕梦儿很好地继承了卫太后的绝世容颜与绝代风华,加上她尊贵无比的出身,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着芳华绽放的高贵与艳美,让男人对她根本无法忽视,而女人,也多数禁不住面对着她自惭形秽,心生嫉妒。
慕容映霜在她面前,还不致于自惭形秽,也并不嫉妒她。
相反,她相当喜欢轩辕梦儿在与生俱来的尊贵之余,那种俏皮纯真的性子,就如同她毫无来由地对率真活泼的魏芷依,包括初识时毫无心机的秋若兮心生好感一般。
或许,是因为她自己天性清冷沉闷,与这些性子纯真活泼的人在一起,她根本不必费尽心思去想着该用些什么言辞与人交谈,只需静静听着她们如倒豆子般说个不停,便已足够。
再者,如此性子率真之人,心中并没太多弯弯肠子窀。
是喜是怒,她们总是立即表现在脸上,因此她也不必在她们面前刻意假装或隐藏什么,只觉得一切都那么随意自然。
只是今日,许久不见的轩辕梦儿已为人妻将近一年,倒像是改变了许多,看上去再也不是以往那种纯真快乐、毫无心事的样子。
她的夫君霍萧寒昨日杀了人,如今正被收监候审,她脸上与眸中那种焦急忧虑之色,让人一眼便看得出来。
想到她的夫君便是杀害自己大哥的嫌犯,慕容映霜心中变得难受起来。
因此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轩辕梦儿走入,并不作声。
“呵呵,皇兄的宠妃果然在此。梦儿如今总算明白了,御书房并不仅仅是皇兄批阅奏折的地方。”
轩辕梦儿颇不友善地看了慕容映霜一眼,微挑美眸冷笑着对轩辕恒道,“梦儿原本还以为,御书房是后宫嫔妃断继不能涉足的议政重地,如今看来,也是梦儿过于天真了!”
慕容映霜听出了轩辕梦儿话中对轩辕恒的讥讽,以及对自己的敌意。
看来,嫁作人妻的无忧长公主,不再纯真无忧,但那股爱恨分明,有话直说的率真性子,以及言辞犀利的作派,倒是完全没变。
只是,她爱恨分明,却凭什么恨她慕容映霜?
如今,是她的夫君毒杀了她的大哥,而不是相反。为什么她却有理由像受害者般讥讽暗恨她?
慕容映霜如此想着,不禁冷了脸色,不再看那位向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长公主。
“梦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轩辕恒显然对她的有意讥讽感到不悦,不禁眯起双眸,冷声问道。
“梦儿是说,梦儿在此见过慕容昭仪不止一次了……当然,那时她还不是昭仪呢!”
轩辕梦儿笑笑道,“难道便是因为这样,她才比后宫之人都升得快,以致如今身居昭仪的高位?”
听着她暗讽的话语,慕容映霜没有作声。心中,却是更加郁闷难受。
原本,她只是在宫宴中见过这位无忧长公主几次,只因这位长公主的笑语盈盈、心无城俯,而发自内心地喜欢她。
可是,自己在这位长公主心中、口中,却不过是一位以色侍君,使尽各种手段争夺帝宠的“宠妃”。
世人不懂她,误解她,她可以毫不在意,任人评说!
这位令她喜爱的长公主不懂她,误解她……她同样可以毫不在意,任她评说!
慕容映霜脸上浮起一抹清冷不屑的笑意,淡淡地看向那位尊贵美丽、自以为是的长公主。
“她是如何升到昭仪的高位,与你何干?”
轩辕恒已眯着俊眸,对着轩辕梦儿冷声斥责道,“难道,朕晋升哪一位嫔妃,还轮得到你无忧长公主说三道四?”
“梦儿自然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听着轩辕恒冷声的责问,又看了一眼“宠妃”慕容映霜不屑的冷傲笑意,轩辕梦儿难抑心头激动,“皇兄你可以放着后宫三千都不要,皇兄你也可以只爱她一个!这些梦儿管不着,谁都管不着!可是,皇兄你若然因为独独宠爱她,而对某些朝臣的恶行与险恶居心视而不见……呵呵,这不仅是我们慕容氏皇族的不幸,更将是东昊的大不幸!”
“你好大的本事,居然有胆量来教训朕?”轩辕恒黑沉着脸说道,并朝轩辕梦儿逼近了两步。
显然,他已被她的大胆的话语触怒了龙颜,“你居然还有胆量随意点评朝臣的忠奸?”
轩辕梦儿看来也被轩辕恒的怒火与气势镇住了,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皇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今日竟因为她的话语,毫不掩饰地大发雷霆。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媚惑君心的宠妃?
想着,轩辕梦儿又向慕容映霜看了一眼,不服气地对轩辕恒道:“皇兄你无须动怒,梦儿今日所说之话不会有错。朝臣是忠是奸,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为奸作恶者,也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你且不要说什么奸臣吧?你便说说,你今日是否来替霍萧寒求情?有人亲眼目睹他毒杀朝廷大臣,人证物证倶在,他自己也老实束手就擒,你还有什么话说?”
轩辕恒高大的身影立在御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