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诘不敢相信。
陶二狗不敢相信。
围观的众人呆若木鸡。
“我算了一下还真的是五十回合!”
“娘哎!陶二狗居然在王诘手下撑了五十回合!”
“我我得缓缓”
陶二狗呆呆的看着林河,咽了一口口水:“我我赢了?我赢了王诘?”
林河放下握住王诘拳头的手,转过头来,微笑道:“准确的说,你赢了赌约,不是赢了王诘。”
“我我真的赢了!”陶二狗有些语无伦次,一直喃喃自语。
林河也不去管他,他看着王诘。
王诘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了平静,随后朝林河拱了拱手,有些苦涩的说道:“林贼曹,我输了。”
这么快就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林河暗自佩服王诘良好的心态,问道:“你知道你输在哪吗?”
“是林贼曹教导有方。”
林河摆了摆手,“因为你的拳法过于刚猛了。”
王诘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刚猛不好吗?”
“刚猛当然好。”林河颔首,接着道:“但是过刚易折,过柔则靡。”
“每一次战斗结束,你是否总觉得全身乏力?”
“林贼曹说的是。”王诘连忙点头,又迟疑道:“只是,战场之上,你死我活,如若不用全力,只怕是”
林河笑着打断他的话,“所以,你需要学会用巧,小力化大力,四两拨千斤。”
“巧劲?”王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先不用着急,以后你在县衙中,我会教你的。”
“多谢林贼曹!”王诘双手抱拳,一躬到底。
白驹过隙,七日一晃而过。
这七天时间,林河从县衙中又选来十名衙役,和五十位兵卒一起训练。
林河的训练方式,对于众人来说,非常新奇,不仅训练他们的体魄,还和他们讲授一些实战的技巧,这和他们平日练习的内容完全不同,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几日下来,大家皆感受到切实的提升。
深夜寅时,月朗星稀。
四周黑漆漆的,借着月光,依稀能见到几只乌鹊站在墙头之上,发出“呱呱”的鸣叫。
县衙之中,一众兵卒衙役已经聚集,他们腰间别着朴刀,身后都背着一个麻布袋子,不知道装着些什么。其中十名衙役的背后还挂着一副弓箭。
众人全副武装,神情昂扬的盯着前面。
林河穿着一身轻便的劲装,手拿朴刀,站在众人之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沉声命令:“出发!”
“是,林贼曹!”
众人抱拳躬身,随即踏着大步冲出县衙。
钱塘城门紧闭,月色之下,显得古朴而厚重。
一个曼妙的身影在城门下若隐若现。
林河眯着眼睛看过去,表情有些惊愕。
他手掌向上一竖,示意队伍停下,随即走上前来,拱手道:“秦上差,寅夜时分,您在这里挡住下官,所为何事?”
秦晗虞转过身来,露出她那秀美的脸颊。
她抬起手中的长剑,语气淡淡:“我也要去剿匪!”
林河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秦上差,只是一些钱塘水匪而已,无需劳驾您出手。”
秦晗虞不言不语,脚下不动一步,清冷的明眸一直盯着林河,直把林河看得心中有些发毛。
“既然是秦上差愿意亲自出马,下官自然是求之不得。”
林河无奈,揉了揉鼻子,只得拱手道。
秦晗虞嘴角露出了一丝隐蔽的微笑。
林河把秦晗虞带到众人面前,干咳一声,道:“明堂的秦上差决定亲自帮助我们剿匪。”
还说不是夫人。
就是,林贼曹是真的能装啊!
官爷们的世界,我等小人不懂
林河无视了众人的想法,径直走向城楼下,轻喊一声:“起风!”
城楼之上的看守兵卒早已在原地等候多时,得到了暗号之后,连忙伸出头来,对林河拱了拱手,便打开了城门。
林河朝身后挥了挥手,一众人踏着月色,飞速奔向远方。
天空勾月高挂,清辉洒落人间。
密林之上,笼罩着一层银色,显得有些静谧。清风徐来,树叶微微作响,从高处看去,树林中像是泛起了阵阵银色的涟漪。
众人赶到密林之前,林河挥了挥手,众人随即停下。
林河转过身,道:“把麻袋里的衣服穿上吧。”
“是,林贼曹!”
众人打开身后的麻袋,从里面拿出一套青绿色的衣服,仔细一看,居然是杂草编织而成!
秦晗虞心中忍不住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衣服?”
林河穿好草衣,拱手道:“回秦上差,这叫草衣。”
听到林河如此疏远客套,秦晗虞微微蹙起娥眉,不过最终没有说什么。
林河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道:“草衣可以在森林战中使用,主要是用于隐藏身形。”
秦晗虞微颔螓首,表示知晓。
众人到达目的地,林河先行安排了那十名衙役,躲在那处凸起的悬崖之上,吩咐他们看到信号之后,就开始放箭,衙役们得令各就各位。
接着,林河又安排了一个暗哨,在留容道的入口处,遇到人入谷,即发信号,提醒众人。
林河与剩余的人,则躲在密林深处。
“你们躲好了,如若遇到敌人,听我命令再行动!否则,军法处置!”林河面容一肃,下令道。
“是,林贼曹!”众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