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像坐过山车一样的下坠感强力压迫着心脏。我好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坠崖了,对了是和菲菲的毕业旅行,我被菲菲推下了悬崖……越诚把我抱在怀里,让他的背与岩石碰撞着,我听见越诚的闷哼。对不起,越诚我又害了你……
悬崖下方似乎只有一小块突出的岩石,之后竟然向内凹进去,没有异物阻拦,我与越诚迅速下坠。
“哗啦”一声,我感到我们掉进了水里。水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耳中、口中立刻灌满了水,呛了我好几口。
瞬间似曾相识的恐惧感又向我袭来,刚刚下坠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害怕,现在却害怕起来,那天在游泳池就是这样,我不会游泳啊……不会游泳的人一落入水中就慌,也不懂得闭气,我只是闭着眼睛瞎扑腾,象台抽水机一样大口大口地吞水,感觉肚子里都快胀满了,意识渐渐离我而去,没有摔死却要淹死了吗?或者说是被水撑死……我莫名地想到溺水的人是怎么死的。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力量在向上拽我,我知道是越诚在救我,很快我又呼吸到久违的空气,越诚拖着我游到岸边,把我推上岸,然后自己也爬上来。两个人精疲力竭地躺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哈哈哈……”越诚大笑起来,“真想不到我们掉进了清咕泉的源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就感觉肚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一张嘴呕出一大口水,然后就象消防栓般一发不可收拾地吐起来。
越诚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让我把水吐干净,吐完之后感觉好多了,肚里一片轻松,但刚刚吃下去的烤肠啊火腿啊什么的都付诸东流了。
“啊……竟然没死,刚才还真以为死定了呢……”我长舒一口气感叹道。
“我们运气不错,如果没有掉进清咕泉,我们俩只好黄泉路上相伴了。”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回去?”
越诚环视一眼四周,我们落下的地方是两峰之间的一个水潭,前后都是山崖,我们坠下的山崖就在我们身后,从下面看上去绝壁千仞,根本没有攀爬的可能。而左右只有一小丛针叶林,看不到出口,大概只有长了翅膀才能从这个峡谷中飞出去。
“似乎我们被困住了,这里没有出去的路,只有等越媛他们找人救我们了……我看看手机还能用不。”
我也从兜里掏出手机,拿出一看屏幕已经花了,大概进水坏了。越诚的手机也一样……
看来真的只能原地不动等待救援了。天色已经暗下来,我们得找个过夜的地方。站起来走了不远,突然发现崖壁上有一个岩洞,运气真是不错……呃,如果不掉下来就更不错了……
这个山洞不是很深,也不是很大,长宽大约三米,高两米,仅能容下两三人,而且离地还有一人多高,倒是抵御野兽的天然屏障,越诚搬来一些大石头,站了上去,然后双手交替搭在一起,示意我踩在他手上爬上去。我扶着越诚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踩着越诚宽厚的手掌,爬了上去。越诚一蹦,双手一撑,也爬了上来。
“你在这里等我。”越诚说。
“你要去哪?”我突然慌张起来,这时候我真不愿意越诚离开我。
“我去找些柴火,山里的夜晚很冷的。”越诚说完,就走开了。我孤独地坐在山洞里,看着越诚走远,心里默默祈祷越诚能平安归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过了半个小时越诚终于回来了,带回来一堆干树皮和树枝,还有一些枯树叶。
“你有打火机吗?”越诚问我。
“有!”虽然不抽烟了,但是我还是有在包里放包烟和打火机的习惯,虽然烟全湿了,但打火机还能用,谢天谢地,我可不会钻木取火……
火很快被点燃了,我俩围在火堆边取暖。
“衣服都湿透了,穿在身上会得病的,把衣服脱下来烤干吧。”越诚说。
这时我才注意到,身上只穿了件丝质的夏裙,掉进水里后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全身曲线毕露无遗,还有些透明,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啊?脱掉?在这里?”我不好意思起来,虽然越诚早已看过甚至摸过我的胸部,但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要我在一个男人面前脱guang光,这对我来说是种挑战……
“你放心,我不偷看你好吧?”越诚无奈地笑笑,我真是多心了,越诚这么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么低级的事。可是……我又好像希望他偷看……
越诚已经脱下了西服,真搞不懂,他怎么去哪都穿西服,就连来秋游也一样。爬山这样剧烈的活动,穿西服舒服吗?他没有一件休闲服或运动服吗?如果我们俩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带他去买衣服!
我在越诚背后悉悉索索地脱下了夏裙,只穿着文胸和内裤,把裙子交给他,也把包里已经湿透的外套拿给他,他拿着靠近火堆烘烤起来。
“内衣也脱下来烤吧,湿的穿得难受!”越诚头也没回地说。我突然窃喜起来,奇怪,我高兴什么东西?
三两下脱下了文胸和内裤,我脸红地递给越诚,他用小树枝挑起,放在火上烤着。我双臂紧紧地抱膝蜷坐,想尽量把身体藏起来,心跳得厉害。夜色渐浓,外面不时传来恐怖的不知名的鸟叫和野兽的嚎叫,我与他背对背坐着烤火。
“好可怕,那是什么在叫?”我问道。
“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