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介对上程湃的震怒,后背挺直,不卑不亢地回答,“程局长,我这是在执行公务。”
程湃一阵愠怒,心虚地看向赵清河,满含歉意。
他昂着下巴,重新看向饶介沉声质问,“你在执行什么公务!”
“自然是在查庆大分尸案。”
“这个案子凶手已经落网,可以结案了。你赶紧给我回去。”
饶介听到程湃的话,双手紧握,骨节泛白,额头上的青筋突起。
“结案?为什么我不知道?”
程湃试图压下他盛气凌人的气焰,阴沉着脸说道,“因为你已经不再负责这个案子了,从现在开始。”
赵清河闻言,抬头看向程湃,拥着江浸月慵懒道:“程局长,你手底下的人怎么这么没眼色。”
程湃神色慌张,完全没有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气焰,低三下四和赵清河解释,“赵少爷,您多担待,我手下的人年轻气盛,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赵清河揉了揉江浸月的手掌,懒散地对上饶介的视线。
他身子靠在桌上,随手拿起桌子上搭着的笔,指向饶介,气焰嚣张,“小子,你想带我女朋友去警察局?”
饶介皱一皱眉,推开他的胳膊,“我只是在执行公务,希望你配合,提醒你,你现在的举动是意图袭警。”
赵清河冲着身边的江浸月笑笑,带着嘲讽重新看向饶介,“我就是弄死你又怎么样?小爷我告诉你,想要我配合——做梦。”
程湃一直朝饶介使着脸色,示意他服软,不要死磕这位大少爷。
到时候倒霉的不仅是这个傻小子,还有自己的乌纱帽。
饶介心中不屑,不顾警示,正面迎上赵清河的狂妄,“袭警是重罪,希望你能明白。既然不配合我只能不客气了,那就请你们一起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程湃听见这个愣头青的话,心蹦到了嗓子眼,擦擦头上的冷汗,怒斥他,“你赶紧给我滚回去,不然你就给我脱了这身警服。”
说完话,他偷偷地瞥了一眼赵清河。
对方还是那副玩味不羁的模样,真实情绪收敛看不出喜怒。
他心中暗忖,这个赵少爷,绝对不是传说中的纨绔、不学无术。
赵清河逼近饶介,不屑地看着他,“小子,小爷我告诉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小心老子扒了你这身皮,让你去喂猪。”
饶介不以为意,正欲反驳,程湃又是一声怒骂,“你赶紧给我滚回去。”
饶介看着程湃毕恭毕敬的态度,赵清河嚣张跋扈的样子,就知道人他是带不走了。
而程湃对他也算有知遇之恩,他无法一再违背他的命令。
他越过赵清河看向被遮挡着的江浸月,自从这一群人进来后,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为她争辩,自己躲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看她的神色和刚刚与自己对峙时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饶介都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这个女人现在柔弱的就像一朵凌霜傲雪下的栀子花,娇弱可怜。
真是个演戏成精的女人。
程湃挥手向身后的下属示意,两个刑警面露难色的走上来准备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出去。
他们行动中都带着拘谨,毕竟饶警官在局里威望颇深,他们对他都带着几分崇拜。
饶介甩开他们的触碰,自己退了出去。
转身之前,他瞧了一眼江浸月。
对方的神色里带着挑衅。
想起刚刚她说过的话,她说自己带不走她。
结果还真是如此。
他发现这个女孩就是只狡猾的狐狸,实在是难对付。
再看向纨绔不羁的赵清河,他眉头一皱,这个纨绔子弟也不是好惹的。
有这个人的庇佑,小狐狸恐怕很难配合自己了。
案子虽然看似了结了,人证物证俱在。
可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心思百转,饶介退了出去。
程湃松了一口气。
又向赵清河阿谀奉承了几句,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宿舍内只剩下江浸月和赵清河他们二人。
江浸月越过桌子,踱步至窗边。她踮起脚推开窗户,外面的寒风吹进室内。
清寒一片。
“小月牙儿,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实话告诉我。”
江浸月倚在桌前,面对着赵清河,神色平淡,“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吗?”
赵清河面色微沉,立在屋里,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是吗?可我听说林家大公子林冬阳事发当晚来过学校,你……见过他吗?”
江浸月被冷风吹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上有些颤抖,她回身关上窗户,冷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清河微微一笑,眼里的凝重散去,“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被我摆平了,你不用担心。不过替我转告林冬阳一声,你江浸月是我的人,叫他别妄想了。”
江浸月沉默,双手抓紧了桌子的菱角,喘息声微微加重。
赵清河看向她,她今天穿的是米白色吊带纱裙外配宽容针织毛衣。
长长的薄纱裙摆直至脚踝,绢纱淡薄如同清雾笼泻。
她站在风轻云淡的日头前,艳色秾秾,明媚的日光也只能沦为陪衬。
赵清河逼近她的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丫头,你做的所有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不要白费力气了,老老实实当我女人不好吗?”
江浸月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