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干这个,干嘛去?”王师傅听话风不对,紧张起来。
“师傅,放心吧,我不干那天也要把你安排好。”秦小鱼忙给一颗定心丸。
这时门又开了,走进一个男子,穿着呢大衣,带着呢礼帽,风度翩翩。
在满世界都是大棉袄大勉档裤的时候,这身打扮可有点不同寻常,秦小鱼觉得莫明眼熟,她呆了呆。
“小鱼啊,听说你开店了,一直没时间过来,今儿个来看看你。”
男子把礼帽摘下来,偏分还打着发腊,虽然看起来不算年轻了,可五官俊朗,是个帅大叔型的。
“爸?”秦小鱼脱口而出,把自己吓了一大跳。什么?这是宿主的爸爸?秦小鱼在记忆里搜了一下,还真是。
只是她搜到的记忆都不大美好,不是在大雨天背着含含被赶出门,就是抱着发烧的小妹去借钱被拒之门外,就这,他还有脸皮上门?是嗅到钱的味道了?
“这屋子不错,生意也很好吧,你还真是做生意的料,我早就说过,我大女儿最聪明了。”小鱼爸不见外的四处打量一下。
“生意也不算好。”秦小鱼的脸上淡淡的,跟这样人没什么好谈的,好在跟她没关系。
“我听说挺火的啊。”小鱼爸一急说走了嘴。
“这是小鱼爸爸?我是她师傅。”王师傅从他进屋就在观察父女的表情,她那可是在服务行业干了三十多年的人,人精儿一般,早就看明白了,上前打了个圆场。
“您好,师傅费心了,我这个做爸爸的,要感谢您!”小鱼爸爸场面上人,特会说话。
“哪呀,都是我倚仗着她,小鱼能干着呢……”王师傅没说完,就觉得秦小鱼偷着从后面拧了她一把,登时明白了。
“这一天得赚多少钱啊?比上班可强多了吧。”小鱼爸爸继续掏老底儿。
“那是,比上班强得多了。”王师傅看见小鱼在拼命使眼色,故意装看不到,话锋一转说:“就是费用太大了。”
“这有什么费用?租个房就开了。”
“您可不知道,这水啊,电啊,工商管理啊,卫生啊,最近说还要收垃圾费,因为我们倒垃圾了。这把人为难的,赚点钱都交出去了。”王师傅开始哭穷,小鱼爸爸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还是赚得多,呵呵。”
“小鱼爸爸来得正好,我正发愁呢。有些话吧,也不敢跟小鱼多说,我这店现在开不下去了,那时本想让小鱼入股的,可她寡妇失业的,又带两个孩子,哪有钱,今天既然您来了,把这事商量一下,要不您就帮她掏点钱吧,也不多,五百就行。您这是亲爸爸,不能看着不管不是。”
王师傅这些话,那可比刀还锋历厉。一刀一刀戳在小鱼爸爸心尖上了,本来是想打秋风的人,这要被撸羊毛了,不跑还等什么?他把礼帽拿在手里。
“这小鱼也是真可怜,婆家一点也不管,你这做爸爸的可要管了,女儿出嫁不假,可是守了寡啊,娘家总要帮一把吧?”
王师傅假装看不出来什么,继续拉着小鱼爸爸说个不停。
“行,这都好说,自己女儿,肯定要帮的。那啥我先去办点事儿,马上回来,回来详谈,我约了人,要晚了。”小鱼爸爸落荒而逃。
秦小鱼默默给师傅竖了一个大拇指,王师傅得意的一笑。可秦小鱼笑不出来,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想哭,这应该是来自宿主的感情吧?她被父母商惨了,想不到,还要再被伤一次。
转眼星期天就要到了,太太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大娘倒是春风得意,有时在院子里还哼几句样板戏。秦小鱼嘱咐含含奶奶一定要沉住气,这次她很是听话,需要提前准备的菜已经一样一样折腾回来,只等到时一做就好了。
星期天秦小鱼照常出了门,她不是去店里,跟师傅打了招呼的,今天休一天,她是去了市里最大的食品商店,要给太太买个生日蛋糕。
食品店足有足球厂大,还是环形的,像个迷宫,每一个房间卖一类食材。
卖蛋糕的小屋异样冷清,秦小鱼进去看一眼,就吐了吐舌头。有几种中式点心,看上去硬梆梆的,标价惊人,竟然要两三元一斤。
她转到角落才看到玻璃柜台里摆着几个西式生日蛋糕,不过也没脱了中式的风格,玫瑰花的装饰上放着粉色的大寿桃,中西结合。
她看了一下价格,八寸的要五块一,这得买几斤肉啊,还真是不便宜。
秦小鱼毫不犹豫掏出钱来,营业员远远站着,从开始就瞧着她不像买得起的样子,见掏了钱才快步走过来。
“还要半斤粮票。”营业员接过十元钱,补充一句。
“我没有粮票,能不能折合成钱啊?”秦小鱼一拍额头,她不习惯带着粮票,闹几次乌龙了。
“什么话,卖粮票那是犯法的!”营业员狠狠剜她一眼,把十元钱又扔回柜台上。
“怎么回事?”一个中年女子走过来。
“组长,她要买蛋糕,没带粮票。”营业员理直气壮的说。
“同志,你回去取一下吧。”组长态度好多了。
“我家离得远,还急着给奶奶准备家宴,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秦小鱼有点急了,路上的积雪融滑后又被冻了一层冰,骑车上去就是在玩飘移,她都没信心再把这样的路跑一次了。
“给奶奶过生日啊?还真是个孝顺孩子。这样吧,这半斤粮票我垫上了,你买吧。”
“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