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现在下得去手吗？现在的我是她，她也是我，若是你杀了我，便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柳盼儿嘲讽地一笑，吃准了赵衍不敢动手。
她跪坐起来，几乎要靠在赵衍的怀里，芊芊素手伸出去仿佛要触摸赵衍的侧脸，被他“啪”得一下拍掉了那只手。
“赵郎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前世的孤魂野鬼，也配跟我谈条件！杀了你，她便能活。”赵衍面容冷肃，声音如同淬了冰。
“嗤，我是孤魂野鬼，那你是什么？”柳盼儿细嫩地手指轻点赵衍的胸口，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点点魅笑，眼底却带着麻木以及苍凉，“是我狗屎糊了眼，前世到死都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你，重来一世却才发现，原来所有人都过得很好，除了我！”
“自作孽不可活。”
床上的柳盼儿重复地念了一遍“自作孽不可活”后，突然“哈”地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有一点赵郎说错了，我不是孤魂野鬼，我尚未灰飞烟灭的厉鬼。”
手腕反转，锦瑟从来不离手的那把匕首便宜了柳盼儿，照着赵衍就刺了过去。
赵衍一动未动，眼底嘲讽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只听噗嗤一声，利刃刺进血肉之躯，温热的血溅了赵衍一身。
匕首没入柳盼儿的腹部，而赵衍的大手正死死捏住她握着匕首的手上。
汩汩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她腹部的衣裳。
“前世欠……你一条命，我……还了……咳，但是……”柳盼儿脸上没有愕然，吐出一口血后，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她终于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生动笑容，带着恶意和嚣张，“你会，后悔的……”
柳盼儿的目光穿过赵衍仿佛看到了虚空。
一次次被背叛，一次次被折辱，她就像是一个怪胎一遍遍重复着不堪的人生。每当再过一世，她在死之前都能想起，自己到底是第多少次心如死灰后跳下城墙赴死。
她想不明白像她这样被命运抛弃的人为什么会有功德这种东西。
这一次睁眼，终于不再是染血的天空，她用功德换来了不一样的结局，哪怕仍旧是死，这次，她死的心甘情愿。
真好，她终究是反抗了一次命运呢！
赵衍看到那双仿佛回光返照一样的眸子逐渐失去了光彩，他接住了那软倒的身体，不但拔出了匕首，还仔细给她处理了腹部的伤口，并且换了一个会让她舒服的姿势抱着。
闹了这么一出，本来傲娇要找茬的赵小衍哪里还有心思去算锦瑟偷跑四年的账，他现在整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在欢喜地等待怀里人醒过来。
只是那双合上的眸子没有再睁开。
赵小衍慌了，明明上次他按着那个嚣张跋扈的柳盼儿一头撞死在假山上，不到片刻他的小妖精就醒过来了。
可这一次，他等到怀里的人身体都凉了，那冷硬如冰的身体也不复过去的柔软，也没有如愿。
脑海里回响起最后柳盼儿那仿佛是诅咒的五个字，赵衍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不，我不后悔！你这么一个早就该死了的孤魂野鬼怎么能占了她的身子！”赵衍的手有点抖，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不能的，不能的，我怎么会后悔……”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从怀里的人眉心飞出点点金光，那眼熟的金光形成一道金河，在半空中缓缓流淌，最后消失不见。
赵衍突然神魂一震，仿佛被什么劈过一样。
那双漆黑的墨眸里面漩涡涌动。
一脸悲痛，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的赵衍，嘴角却不太协调地勾了起来，露出一个笑。
他将手里的尸体扔在床上，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一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001，我记得我说过，下次再遇到那个偷功德值还骗心的小畜生，你要给我提前解封记忆。”
空气中一阵波动，一个与4399同款地机械声音响起，只是怎么听都觉得这声音里有点幸灾乐祸
闻言，赵衍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挑了挑眉，“嗯？”
那个机械的声音顿时收起了幸灾乐祸的情绪，有点生无可恋道
“那你告诉我，我休假的世界为什么会混进来一个小畜生？”
001心里也是哔了狗了，你自己封的小世界，混进外人来了，跟我有毛线关系啊！
不过，虽然心里骂街，001嘴巴上还是跟抹了蜜一样甜，
“拍马屁是没有用的，还有……背成语词典并不能让你就显得有文化了，还得有脑子。”
“呵！”赵衍冷笑。
空气莫名冷了几度，如果001要是有实体的话，想必早就已经抱头虎蹿了。
可惜，悲催地与赵衍绑定了的它不能到处乱跑。
赵衍显然是不想再理会智障，将一腔怒火都放在了锦瑟身上，“那小畜生不是专门满足别人愿望收取功德值吗？去查她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我要让她知道，我的世界不是那么好进的，我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锦瑟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简直一脸懵逼。
“我怎么就完成任务了？怎么就在重华殿一躺就瞬间完成任务被踢出世界了？这个世界跟上个世界一样邪门啊！”
“4399你这个大猪蹄子还好意思出来！你给我解释一下，不是与原主共情吗？你大爷的，为什么原主前世的魂会在那个身体里！我辛辛苦苦赚功德值喂你，把你一点一点拼成完整的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