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女大王,您被蒙了。”张阳有些自信满满地说道。
“胡说八道!知道这火炮是给谁造的吗?!你们军器局的人连那位都敢骗?!”那壮妇依云并不相信张阳的话,气愤地反驳道。
“那位?”张阳一愣。
“依云!掌嘴!”崔燕子冷冷的斜了一眼那壮妇依云。
壮妇依云显然也知道自己又失言了,匆忙在马车上站了起来,左右开弓,就自己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行了。”待到那壮妇依云扇了自己十五六个耳光,连嘴角都有点出血的时候,崔燕子才让她停下,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张阳。
“这瓜婆娘,真是不晓事儿,我们现在干的是什么事情?那不就是欺君之罪吗?连皇帝老儿都敢骗,格老子的,还有哪个不敢骗?哈哈哈……”张阳打了一个愣以后,马上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
“行了,别废话,继续说。”似乎是被张阳蒙混了过去,崔燕子把目光从张阳那满脸大胡子的脸上离开,看向了马车后幽暗的不远处。
“这火炮嘛,最主要就是两点儿,第一是打得准,第二是打得狠,第三才是打得快,若是一开始便没了准头,那么大炮的威力再大,打得再快,那也是瞎子乱拳,没啥用处。”张阳一边说着,一边瞅了那崔燕子一眼,似乎这崔燕子有些心不在焉,而那个刚刚自扇完耳光的壮妇依云,这会儿自然也学乖了,不会再乱插言了,于是张阳一停下来,耳边便只剩下了马车车轮的辘轳声和马蹄的踏踏声。
看了一眼似乎没人接话,张阳有些没趣的接着说下去:“这次咱们军器局卖给女大王你们的佛朗机炮,快是快了,可是这威力和准头嘛,那就真是被咱们军器局给留了两手了。”
好,这么一会儿,在张阳的嘴里,原本军器局的人留了一手,就变成了留了两手,说完这句,张阳便又顿了一顿。
张阳这话一说完,那壮妇依云便狠狠瞪了张阳一眼,而那崔寡妇似乎也终于被张阳的话吸引了过来,转过头来,问道:“哦?留了两手,怎么说?”
“跟你们这些外行,老子也不好说那些行话黑话,就照着简单来,先从这火炮的威力来说,小娃儿玩儿的吹箭,想必各位都玩过吧?”张阳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
“废话,自然是玩过。”那壮妇依云又没忍住,插了一句,说完,这脑袋有些不太灵光的莽撞妇人就又讪讪地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好在,这次崔寡妇并没有跟她计较。
看见有人搭话,张阳似乎说得更高兴了:“吹箭玩过是吧?其实从原理上来说,这吹箭和大炮都是一个原理,是一码子事情。”
“你这奸猾汉子蒙谁呢?!那吹箭跟大炮又如何会是一样的东西?!”壮妇见自家姑娘不再管自己,便又跟张阳搭上了话茬。
“你这瓜婆娘便不懂了吧?那吹箭发射,是靠人嘴吹气,将那吹箭吹出去,而那大炮发射,则是靠火药燃烧爆炸,产生巨大的气体,将那炮弹顶出去,都是靠气来发射,又如何不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吹箭靠人气吹,威力便小,那火炮靠火药产生的巨大气体来吹,自然威力便大就是了!”张阳很不屑地看了那壮妇依云一眼。
“这……可……”壮妇依云听得似懂非懂,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知生气地大喘气。
“行了,你继续说,我听明白了。”崔寡妇显然是听明白了张阳的东拉西扯,插话道,一旁的壮妇依云看见自家姑娘明白了,自然就不好再反驳,悻悻地躲到一旁。
“嗯,女大王聪慧,如何是那呆傻的瓜婆娘能比,女大王听明白了,那便好说,既然吹箭和火炮是一个道理,那么女大王你想一想,若是在那吹箭的吹筒中间再开一个洞,那么我们使劲儿吹气,还会不会把那吹箭吹出去,或者说吹远了?”张阳摆出一副见到那种聪慧的学生一般欣慰的样子,然后又看了那壮妇依云一眼,则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气得那壮妇依云差点就忍不住要挥拳头去打这四川来的奸猾汉子。
“嗯……你是说,吹得气会从那新开的口子漏出去,所以那吹箭便吹不远了?”崔燕子一点便透,回答了张阳的问话。
“然也,然也!女大王果然聪慧至极!简直是位女孔明,哪里是其它胖的粗笨婆娘可比的?”张阳拍了一下那崔燕子的马屁,然后继续说道,“同样的道理,我们若是在那大炮的炮身上开一个口子,火药的气漏了,那么大炮的炮弹自然也就打不远了。女大王你来看这佛朗机炮,为了提高射速,又为了从后面装填以便在船上使用,这佛朗机炮便在炮身后面开了个火门和填炮弹的口子,这火门密封不严,很容易漏气,漏了气,那大炮自然就打不远了,女大王,你看我说的可有道理?对对对,你看,就是这里,好大一个口子,怎么会不漏气?咱们军器局把大炮都卖给了女大王你们,却不把密封炮门的法子教给你们,那不是留了一手,是什么?”
张阳指着佛朗机炮后面的炮门给崔燕子说道,见张阳说得有理有据,深入浅出,而且看见张阳所指的佛朗机炮炮门处确实密封不严,崔燕子这才相信张阳所言非虚,点了点头:“先生说得果然有理,那么这该死的军器局还留的第二手是什么?”
张阳见崔燕子已经被自己忽悠的连称呼都变了,心下暗暗得意,然而表情却做得愈加严肃,愈加痛心疾首。
“女大王且听咱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