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阳看了一会儿,看不出这些人的来路,便趁着那掌柜的端上酒菜的功夫,悄悄回了后院的客房。
“是吴家哥哥吗?”
“是我。”
“前面怎么回事儿,吵吵嚷嚷的,来了些什么人?”
后院的客房是个独门的小院儿,院内是一套一间堂屋两间厢房的套房,小院中种了几株竹子,摆了个石桌,倒是有些素雅的小情调。
因为只有这样的一间独门的套间,所以张阳便和崔燕子一左一右各住一间厢房。
张阳刚一进入堂屋,便听到了西边厢房中传来的崔燕子有些慵懒沙哑的声音。
虽然是一个独门的小套间,不过因为跟酒店前堂相距不远,再加上木质的房子,没什么隔音效果,在房间里的崔燕子自然也能听见前面的吵嚷。
“外面来了十数个响马样的人物,说起了,莫不是来找崔家妹子,接应崔家妹子你的人吧?”说着,张阳便随手推了推西边厢房的房门,也就是崔燕子房间的房门,门并没有关,轻轻一推,便吱呦吱呦地打开了。
张阳往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崔燕子,却看到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氤氲的水汽。
紧接着,张阳又听见房间一侧传来一阵水声,张阳转头望去,一面绣着荷花的纱质屏风,将房间的一角隔出,透过屏风,则隐约可以看见屏风的后面有个人影,而氤氲的水汽和轻轻的水声,正是从这屏风后面传出。
这时候,张阳哪还不知道崔燕子正在干什么,显然,美人正在沐浴中。
“呃……”张阳这时候有些尴尬,按照他的本意,他应该道歉一声,然后退出门去,可是他一直以来扮演的都是一个粗鲁的工匠形象,似乎这时候,并不应该有如此绅士的举动,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艳遇,这位“莽汉子”似乎应该更“冲动”一些才是正常的。
“是不是来找奴家的,倒是不太清楚,不过那些人定不会是来接应咱们的。”张阳在一旁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崔燕子倒是意定神闲,似乎完全不介意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一个八尺多的汉子,闯入自己的房间,似乎她的本意便是要创造这样一种环境,不然她为何不在洗澡之前栓上房门,或者在张阳进入房间时,将他呵斥出去?
若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绝对会认为,这就是崔燕子的默许,是一种香艳的暗示。
不过以张阳对崔燕子的了解,她的一举一动,绝不会这么简单。
想到这儿,张阳倒是释然了,也不刻意地退出房间,反而大摇大摆地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坐在了一把高背椅上,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地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水来,这时候张阳也明白了,之前掌柜的为什么说没有热水,原来热水全被崔燕子用来洗澡了。
“哦?!不是来接应崔家妹子你的啊,那倒是有些棘手了,那群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崔家妹子倒是要小心一些,一会儿还是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张阳边喝着茶水,边说着。
“呵呵呵呵……怎么,吴家大哥觉得奴家就是好人吗?吴大哥莫不是忘了,你现在可还是奴家掳来的呢。”崔燕子听到张阳的话后,在浴桶当中笑得一阵花枝乱颤,倒是让浴桶中的水溅出来不少。
听着那混合在水花声中的诱人的笑声,张阳也不禁有些心驰神摇,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这种生物,永远是活在想象力当中的,有时候女人真笛光了,站在你面前,反而不如那种遮遮掩掩,半掩半漏,欲拒还迎,更加有诱惑力。
若是张阳这会儿能够绕过屏风,便可以看到崔燕子搂在浴桶外面,有些白腻的几乎晃人眼睛的香肩,和那披散在浴桶当中,柔顺的,仿佛活物一般的长发。
这会儿,崔燕子正趴在浴桶的边沿上,热水的温度,蒸得崔燕子有些昏昏沉沉,再加上昨夜一夜都没能好好休息,即便崔燕子精力过人,这会儿也有些懒洋洋地,提不起一丝的力气,若是外面的“吴天德”真的敢绕过屏风,大概她崔燕子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力气了。
不过,“吴天德”的表现显然已经超出了崔燕子的想象,在崔燕子的计划中,“吴天德”这会儿应该只有两个表现,一个是见到自己在洗澡,马上诚惶诚恐地退出去,另一个便是色胆大起,冲将进来。
当然,在崔燕子看来,“吴天德”更应该倾向于第一种表现,而根据他的表现,崔燕子也许会改变接下来对待他的方式。
不过,“吴天德”却选择了第三种方式,这让崔燕子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正如男人生活在想象力当中一样,有一些女人则永远生活在好奇和追求未知和惊喜当中。
大半天的相处以来,眼前这个“吴天德”已经带给了崔燕子不少惊奇和意外,而现在,崔燕子已经在眯着眼睛,考虑之后是否要把这“吴天德”交给那位贵人了,也许将这个有趣的“造炮工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会获得最大的利益也说不定。
“在奴家看来,吴家大哥你倒也不像个好人啊。”崔燕子趴在浴桶的边沿上,有些慵懒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磁性,仿佛要把张阳吸过去一般。
“是吗?那敢情好!我们俩都不是好人,倒是能凑成一对儿了。”张阳哈哈一笑,有些暧昧地说道。
“吴家大哥若是愿意跟奴家凑成一对儿,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