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打赏之后,立即有个茶楼伙计从楼上跑了下来,到那扮作红娘的姑娘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却见那姑娘面露难色,一时却定在台上,停了唱腔。
“喂,茶博士!”张阳叫住了刚才那名茶楼伙计,“出了什么事?怎么不唱了?”
那茶楼伙计见张阳叫住他,马上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是楼上的客官请羽樱姑娘上去给他单独唱曲……”
原来,扮演红娘的那名姑娘的艺名正是叫做羽樱,那花灯的谜底原来用的正是她的名字。
“靠!还有人比我嚣张啊?这就要人单独去唱曲了?恐怕那人的目的不止于此吧?”朱寿在一旁笑嘻嘻地说,看起来他倒没有因此而生气。
“怎么?还有这规矩?那走了红娘,这出《西厢记》还如何唱的下去?”张阳不解地问。
“这个……这个……那楼上的客官赏下来黄金50两……而且,小店也实在得罪不起那两位大爷……”那茶楼伙计一脸无奈地说。
张阳这人平时还算斯文,可是一听见这仗势欺人之事,便一股邪火直窜。
啪!!
张阳把手中的茶碗重重地顿在桌上,吓了那店伙计一跳。
“(#‵′)凸!怎么?他50两黄金是钱,我们在座的这些人花的茶钱便不是钱了?!再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原本大家听戏听的好好的,那人非要以自己的喜好,夺人之所好,他是不懂道理的三岁小孩吗?!你去回那人,如果他非要单独听曲,便自己回家请戏班子听去!在这里充什么大脑壳子?!他如果还有什么意见,便让他来找我!”张阳怒火直冒地说,倒是让之前从没见过张阳爆发的白芷和苏儿看得很是新鲜,就连一旁的朱寿,也觉得新认识的张大哥倒有些“风范气度”,暗自点头。
“这……这……这位客官……您可不要为难小的,小的就是一店伙计,哪敢……”那茶楼伙计唯唯诺诺地说,眼前的这几个人,也都衣着华丽,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然而楼上的那几位的身份地位,更不是他一个店伙计能得罪的……
啪!
张阳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事,拍在了桌子上,正是乔龙给他的那一块锦衣卫令牌。
“现在你还为难不为难了?!怕什么?有什么问题我给你做主!”张阳淡淡地说。
这店伙计终于也算是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块令牌不是别的,正是锦衣卫的令牌,一下子腿都有点发软,“啊……啊……大……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行了行了,我也不会为难于你,让你们掌柜的来吧。”张阳心想,这锦衣卫的令牌倒确实好用,挥了挥手,说。
他倒没有注意到,朱寿和一旁的罗祥对视了一眼,朱寿的目光有些疑问,而罗祥则是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那茶楼伙计见张阳如此说,如蒙大赦一般,叩谢离开。
“这位大人,还恕小的招呼不周,小的是这茶楼的掌柜,贱姓周,怠慢了大人,您看,要不请您移座雅间?”只一会儿的功夫,这茶楼的周掌柜便匆匆地赶到了张阳这一桌的桌前。
“不必,做这里便不错,起码空气新鲜,能闻到些人味儿。叫你来也不为别的,楼上哪位要请那位红娘上去唱?且让他下来跟我说!”张阳的语气丝毫不客气。
“这……这位大人,恕小的斗胆冒昧,虽然您肯定不会怕了楼上那两位爷,但是也没必要就如此起了冲突,大过节的,对于两边都不太好不是?”那周掌柜抱拳放在耳边,然后小声对张阳接着说,“楼上的那两位是兴济张家……”
“兴济张家?很牛b吗?”张阳转头问一旁的朱寿。
“咳咳……”朱寿听张阳如此问,差一点没呛着,不过还是装作一副老实的表情回答张阳说,“不如我家牛逼……”
张阳的口中这个词汇,朱寿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样的词汇,大多数人一听便会明白什么意思,特别是放在这里的语境之下,甚至朱寿还觉得这词说着有种莫名的爽快感,因此马上也学着张阳用了起来。
“都不如你家牛逼,那还嚣张什么?!装b啊?!”张阳这性格,纯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平时看似斯文,可是火爆起来时,却比任何人都火爆,这一点,只看他在青县时,面对倭寇的大爆发时,就可以略知一二。
再说,张阳一直觉得,男人,到了30岁以上,固然应该去做一些有把握的、稳妥的事情,然而在30岁以下,却不妨去做一些有血性的事情,即便是因此吃了亏,跌了跤,却也不负青春一场。
如今已经二十**岁的张阳,自然还想抓一抓这青春的尾巴。
原本那周掌柜想用兴济张家的名头让眼前这位不知道什么来头的锦衣卫知难而退,他却完全没有想过,眼前这名“锦衣卫”是真不知道兴济张家的来头,特别是一旁的朱寿的掺和,他还以为眼前这位真是什么了不起的王公贵族,要知道兴济张家可是当今皇太后的娘家,连张家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这来头岂不是通了天了?
一时之间,那周掌柜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会却是歪打正着,不过真正牛逼的人物并不是这个看似嚣张的张阳,而是一旁乐得看好戏,正在美女面前装乖的朱寿。
“是是是……是装b……是装b……”整日里在市井间讨生活的周掌柜理解起这种“通俗易懂”的,表示情绪的词语,自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