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苏墨晚更感受到了老男人的不舍。
他原本就每天中午都去探班,从他生辰过后,变成了每次去探班都要待半天。
有时候是早上跟她一起出门,看她拍半天戏陪她吃完午饭然后回公司,要么是下午来,等她拍完戏一起回家。
有他在边上观看,拍男女主对手戏的时候她经常会卡壳。
虽然只是演戏,但在他的眼皮底下,她和别人搂搂抱抱,难免心头惴惴,感觉跟来捉奸一样…… 后来她想起个事儿,他不是要演欧阳黎亭吗?剧本里写的欧阳黎亭可是要用尽各种手段追求她的,这戏都拍到女主跑去砚雪救上官清其了,欧阳黎亭的戏份怎么还没
影儿?
按着两个经纪人的说法,剧情已经过半了啊。
晚上老男人给她做龙虾夜宵吃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干脆问他什么时候上戏。
苏墨闲剥虾的手一顿。
“关于欧阳黎亭的剧情删改了。”
原来如此,苏墨晚好奇:“怎么个删改法?”
“只有一场对手戏。”
“就一场?”
苏墨晚心下更惊奇,就一场戏要怎么表现欧阳黎亭的痴心痴缠?不好演吧。
有点失望,她还等着和老男人一起演几场戏呢。
“好吃吗?”老男人忽然问。
“好吃。”
下意识回答完苏墨晚才后知后觉有点奇怪——只有在第一次给她做虾的时候他问过好不好吃。
后面她每次都吃得十分满足,恨不得把自己手指头都嘬进嘴里去,足以说明有多爱吃了。
今天干嘛多此一问?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夜宵,苏墨晚才知道他是真的不正常了,又问她好不好吃。
第三天,第四天……
都是如此。
后面苏墨晚才反应过来,老男人最近温柔得瘆人,是舍不得她回云墨吧?
说实话,她也有点不舍得离开那么久……
可是苏墨白的话她得听,他有难她得帮,免得他以后说出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话。
再者,她也确实担心他。
苏墨晚暗自发愁,小声嘀咕:“我哥到底是遇上什么麻烦了,真不能让你的人去帮他么?”
闻言,苏墨闲把手里刚剥好的虾子直接喂到了她嘴里。
“舍不得走了?”
“和舍不得有什么关系!”苏墨晚害羞否认,急忙找说辞:“只是觉得让我赶回去太麻烦了,如果是等着救命那不耽误了嘛!”
“应该不是等着救命,我的属下暂时没发现他有性命危险。”
苏墨晚再找理由:“那你让人开辟那个更快的通道,要花很多银子的吧?劳力又伤财……”
苏墨闲又喂她一只虾:“用你赚钱的钱来支付。”
“什么?!咳咳咳……”
一激动,辣味窜到了鼻腔里,难受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一早就晾在边上的温开水派上用场,她就着老男人的手喝了大半杯。
“咳……”缓过气,苏墨晚看向老男人,“用我的钱付账?那我不更心疼了!”
苏墨闲抽了张抽纸帮她擦了下嘴角。
钱和人情都是二叔来搞定,不过她没法知情了。
“没用多少,十之一二。”
“那剩下的给我保管好!等我回来看要是少了你得赔!”
“等你回来我的都给你。”
“谁信啊。”
苏墨晚撇嘴,“之前不是说你的所有钱财都归我,公司归我,房子车子也归我,都有结婚证了,也没见你把这些都给我……”
“有结婚证是第一步,还需要第二步举行婚礼。”
“那你等着吧!”
等帮苏墨白办完事她一定尽快回来,老男人身家丰厚,肯定有很多人觊觎,她要占稳了,不能便宜别的女人!
一转眼,时间进入农历十二月,深冬,冰寒刺骨。
很多外景戏拍摄起来特别辛苦,经常一场戏拍完就冻得脸颊通红。
今天还下雪了,需要补拍几场雪景戏,一场是两国交战砚雪节节败退投降之后,苏墨晚从砚雪都城骑马赶回边关璃城的路上,遇到了姚谦书。
以及当天傍晚,慕容景背着她在营地附近转悠赏雪,说要共白头。
再后来两人溜达上了护城城墙,因为谈及上官清其而起了不愉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愉快。
两人一开始都互不低头,慕容景甚至扔下苏墨晚欲自己先走,苏墨晚的手段是蹲到地上说自己肚子疼。
慕容景果然心疼,立马回过头来抱人。
本来很入戏的,却因为余光看见老男人围观的身影,苏墨晚瞬间不好意思,差点想从男演员的怀里跳下去。
这位刚和她稍微熟络却没机会深交的男演员在镜头转远拍摄背影的时候,小声问她:“冒昧问一句,听说苏大少是你的表哥?”
苏墨晚隐蔽地往老男人的方向瞄了眼,他确实在看这边。
“你看着像是表哥吗?”
男演员道:“我觉得不太像。”
“怎么说?”
“对你的关心太过了,比男朋友都盯得紧。”男演员顿了顿,挽救道:“这只是我的感觉,如果说错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原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
苏墨晚弯唇,“不会,你说你的。”
男演员才说了老男人对她关心太过,等到中午的时候,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苏墨晚赶紧提醒他:“你不去公司办正事了?”
“不去了,从今天开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