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宾馆出来,出租车直接就来到转动门前了,李满堂地毯还没走完呢,就直接上车了。
尼玛,这简直是脚不沾地儿啊。
出租车直接往北青报的方向走去了。
半路上,出租车又驶入一片居民区,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来。
郝延推门下车,李满堂也赶紧摇下窗户招手:“郝老师再见!”
郝延微微红着脸,故作轻松地问:“要不要上来坐会儿?”
“不了,我还急着回去呢。”
“好吧。”
郝延转身往楼里走去了。
车子刚开了会儿,司机就摇摇头:“你这傻小子。”
“啥?”
“没啥。”
“对了,到北青报门口就行了啊。”
“嗯,知道了。”
“大概多少钱?”
李满堂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刚才那个姑娘已经给了啊。”
“哦……”
李满堂无语了。
郝延老师真是好人啊。
这一路来回打车都是她花的钱。
这一天的功夫李满堂真是赚大了。
300元软妹币、电子词典。
还有随便吃的自助餐。
虽然郝老师的鲍鱼有点小。
但好歹吃到了最高端的菜。
李满堂急吼吼回北青,还因为他惦记自己的自行车。
5块钱的铁链子锁,他可不敢抱太大希望。
车子刚一停下,李满堂就赶紧跑到停自行车的地方。
到了跟前一看,自己的车子插在铁架子里,稳稳地。
李满堂骑上车子美滋滋地往家溜达。
一边溜达着一边哼唱着流行歌曲。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到了家门口儿,李满堂还在哼唱着。
正好黄毓正在摆弄炉子,弄得到处都是烟。
“咳咳,咳咳,你还会编歌啊?”
“哪是我编的,老鼠爱大米多流行啊。”
“流行?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
黄毓要是说没听过,那就真是没听过。
因为黄毓别看是个小群演。
其实还是有点艺术造诣的。
他中专学的是声乐。
也是能弹能唱的那种。
“这么说,这真是我编的呢……”
李满堂不由得喜出望外。
看来我真是先知呢。
这首歌在不久的将来,绝对会大红大紫。
“你这个词吧,倒是挺好玩的,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只是你这曲子,这叫啥啊?简直就是顺口溜嘛。”
李满堂有些激动地一把抓住黄毓的肩膀:“你相不相信我?”
“啥,啥意思?”黄毓有些懵逼,“你怎么这么严肃啊?”
“你唱这首歌,我保证你大红大紫。”
黄毓笑了:“呵呵,你又不是罗大佑,李宗盛。”
“他们算个屁啊!老子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这……你不会是……”
黄毓摸摸李满堂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
“挺好的啊,喝多了吗?”
“哎呀,兄弟,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用我的头发担保,你唱这首歌绝对会大红大紫。”
“可你现在没头发啊……哈哈,好吧。可我到哪唱啊,去找唱片公司吗?”
“你,你就到地下通道去唱。”
“地下通道好啊,我也好想去呢,天然的大音箱。可我拿什么唱啊。总不能像公园的大妈一样,扯着嗓子干嚎吧。”
“买,买吉他!”
“大哥!吉他最便宜也得两三百呢。”
其实,黄毓本来有一把红棉吉他。
据他自己说,是花七百多块钱买的。
后来200多块钱卖了。
每一个流落澡堂、流落录像厅的北漂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黄毓也一样。
黄毓是1998年春节刚过,就来到京城的。
当时,他像一个五四青年一样,脖子上搭着一条天蓝色的围巾,一副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派头。
身上的盘缠也不像李满堂那么寒酸。
足足有2000大洋。
可到了京城没几天,他文青病就犯了。
每日里胡吃海塞,也不计划一下将来,两个月就把钱花光了。
然后又卖吉他又卖各种值钱东西的。
就剩手腕上的手表没舍得卖。
最后流落到住录像厅,蹲北影了。
李满堂一直怀疑黄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穷人哪有起这种名字的。
而且他的穿着,他的气质都跟北影那些群演不一样。
尤其他手腕上的那块儿表。
洗澡的时候都不肯摘下。
睡觉的时候都抱着。
李满堂偷偷看过,认得那是一块儿欧米伽手表。
少说也得五六百。
这小子多半是跟家里闹矛盾了。
负气离家出走。
李满堂问过他几次,他也嘻嘻哈哈搪塞过去。
“唉,两三百块钱算个啥啊。”
李满里拿出300元扔到床上。
黄毓懵逼了:“你,你发工资了?”
“车马费。”
“就是打车钱是吧?”
“是啊。还有这个呢。”
李满堂翻出电子词典。
“牛逼啊,怪不得你想当记者。”
“而且,还吃了自助餐,咯……”
李满堂使劲儿打了个嗝儿。
“闻出来没?全是大鱼大肉!什么牛肉羊肉猪肉,黄花鱼偏口鱼鲍鱼……鲍鱼你吃过没?这是最高档的菜。”
黄毓轻描淡写:“当然吃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