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霜的事情,第二天就了结了,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动机,实际上有个别执事怀疑有人惦记上了她的姿色,在故意拿捏她。总之大家都觉得她是遇到了无妄之灾,能够包赔损失就很可以了,犯不着刻意刁难。再说郭执事虽然不在家,多少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被古剑接走的莫凝霜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剑哥哥,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知道吗,昨天的晚饭比我们平常吃的还要好,可是我一点都没有吃。”
“对了,你哪来那么多钱啊?”说到这里,莫凝霜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岔开了话题,后面也就没有那么多话了。
古剑送她回去之后马上就离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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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公子郭威这两天心情不错,一大早就来到门中溜达,身为内门执事之子,他一出生就自动成为了外门弟子,只是他一直住在自己家中,也很少到门中走动。
郭威叫上了两个父亲的记名弟子,正准备找地方赌钱耍子,却被人半道截住了。
古剑从道旁大树后闪了出来,拦在路中间说道:“郭公子,气色不错嘛,这是有什么喜事了吗?”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乡下来的土包子。哼,好狗不挡道,赶紧给本公子滚开!”
旁边跟着的一个资深外门弟子朝古剑狠狠一推,喝到:“没听到威少的话吗?还不快滚开!”
古剑纹丝不动,肩膀一挺,反倒把那人震退了一步。
另一人晒道:“呦,看不出还是个刺头,只可惜是个瞎了眼的!”
此人身着黑衣,乃是最近升入内门的幸运儿,正在志得意满的时候,面对古剑有着充足的心理优势。
此人随手摘下腰间长剑,也不拔出来,就那么连鞘朝古剑的胳膊拍去。他自然没有在门中行凶杀人的胆子,想着打断一条胳膊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
古剑以远远快过对方的速度抽出自己的长剑,稳稳当当地格挡住了。那内门弟子顿时心中一凛,他虽然并未拔剑,但足足用了七八分力道,却仍然隐约感到被古剑压住了一头。是个劲敌!心生警惕的内门弟子缩回手,并未再次发起攻击,他心中也在掂量着替郭威强出头究竟值不值。
古剑自然更不会追击,继续朝郭威说道:“郭公子,多日不见,在下对你想念的很,今天有些知心话想跟公子聊聊,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让开!”郭威脾气虽然暴躁,眼力却不坏,已经发现仅凭身边这两人恐怕难以轻松吃下古剑,因此不知不觉间已经有点色厉内茬。
“怎么可能没什么说的呢?咱们可以聊聊药园的事嘛,或者,等执事大人回来,我找他老人家禀报禀报?”
郭威闻言愣住了,古剑的话可谓正中死穴,陷害莫凝霜的事情,纯属他自作主张,连老管家郭怀恩都不知道。郭长安出门前曾经叮嘱他不要去欺凌莫凝霜,原本已经相安无事了,可是前几天赏花的时候被小厮一撺掇,他一时冲动就起了坏心。事实上郭威的屁股根本没擦干净,当天见到他的远不止莫凝霜一个人,至少药园附近的守卫肯定见过他,甚至保不齐巡查司早已有了结论,只是看郭长安面子装了糊涂。
总之这个事情一旦被郭长安知道了,一顿排头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会被禁足。郭威想到这里,只得对两个跟班说道:“二位师兄,我今天还真有点事要跟他商量一二,只能先失陪了,改天再来找师兄们吃酒。”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打个哈哈走了,虽然事情明显透着不对劲,但再怎么说也只是记名弟子,平常给郭大少打打太平拳自然无妨,至于真正的麻烦来了,那还是省省吧。
古剑将郭威领到一个就近的凉亭中,郭威没好气地道:“你想怎么样?划个道出来吧!”
“我如果说我只是想跟公子交个朋友,你信吗?”
郭威正待脱口而出道:“跟我交朋友,你也配?”可是却又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等着古剑的下文。
古剑不紧不慢地说着:“郭公子,我跟霜儿从来都不曾有过想要开罪你的意思,恰恰相反,我们对执事大人,对郭家,也包括对公子你,一直都心存感激。关于先前在贵府花园中发生的事情,说起来也确实是我们冒失了,在此我先替霜儿再跟你道个歉。至于昨天药园中发生了什么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不必多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你这一下子,就把霜儿她爹一辈子积攒下的家当坑了个干净。再怎么说,霜儿也是令尊的正牌子师侄,所谓亲不亲,一家人,你做出这样的事来,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还能有什么意义呢?那可是足足三千两纹银,就这么糟蹋了,哪怕是拿来孝敬执事大人也好啊,你说呢?”
“什么?你们竟然赔了这么多银两?”郭威闻言还真有点后悔了,郭家虽然豪富,但是他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打理,根本用不着花钱,郭长安也怕他在外面学坏,每月给他的零花钱不过区区二十两银子。听说自己为了一时之快,竟然一下子损失了十几年的零花钱,登时心疼得几欲吐血,至于那钱根本不是他的,轮不到他来心疼自然就被选择性无视了。
古剑等到他平静下来才继续说道:“我今天特意来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追究些什么,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