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州府城,了却心事,顾诚只觉身上一空,天地之大,无处不可去得,凭然多了几分洒脱。
瞧着这天地空阔,哈哈一笑,将包袱收入了五阴袋中,取出五马浮屠锁。唤出一匹阴马,翻身而上,策马江湖。
斜阳晚照,青山悠悠。
顾诚骑乘阴马,翻山越岭,过河穿林,几日功夫,就到了常州府境内。
过了常州府,就是镇江所在了。
眼见夕阳西下,顾诚法力渐厚,但也是凡人之躯,于是寻摸找一处地方歇脚。
催使阴马行进不远,正巧见得前方有一小镇。
见此,顾诚收了阴马,取出包袱、飞龙法剑,扮作,往那家小镇而去。
进入镇中,顾诚随意找了一处旅店准备歇息。
一入店,一老翁迎面而来,老翁打扮有些古怪,头上包了白布,好像家中有丧事。
顾诚有些诧异,倒也不甚在意,问道:“老丈,你这里可还有客房?”
“有的,有的,只今日人多,还余下一间房,官人若是不觉妨碍,随小老儿来便是。”
老翁面上有几分苦涩,但见了客人,也是勉强赔笑。
“官人可有车马需要照料?小老儿也好安置。”
顾诚摇摇头。
老翁也不多问,领着顾诚过了巷子,来到一间厢房。
这等小镇,也不富裕,房间也有些简陋。
垫着稻草,盖了麻布的板床、一只残破老旧的小桌,桌上一盏油灯。
老翁离去之前,将油灯点了,也没什么光亮。
不过终究是有一处落脚,不必天地为被席,也无碍那蛇虫搅扰,也不算差。
顾诚对环境不甚在意,关紧了房门,开始修行功课。
他如今修成胎动,也见到几分修行路上风光,不管是为了自身性命,还是前途,都不会怠慢了修行。
闭目练法,运转道章,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外头有些吵闹,顾诚从入定中醒转,有些皱眉。
本来没有心思看热闹,但动静实在不小。
下了床,开门看去。
只见那老翁领了四个车夫打扮的汉子,进入了巷子深处的一间小房。
他细听了会儿,原是那四个车夫来投店住宿,但店里已住满了人。
他们估计没处可去了,坚决要求住下,那老翁却说,自家儿媳刚死,尸首占了一间小屋,怕是不好住人。
只是那四个车夫混不在意这个,只要一处落脚,老翁无奈,才领着人去那停了儿媳尸首的小房。
听得此番对话,顾诚恍惚间觉得有几分熟悉,不过与他没有多少干系,也没去理会。
回到房间,祭炼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