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的那些婆娘哪里见过贾二妹这彪悍的阵仗,都不敢说话了,心虚啊!
“你们看清楚了?谁还看不清楚吭一声?说出来,我保证会去对领导说这孩子是她男人的!”贾二妹厉声说。
然后就听到一个婆娘说:“贾二妹,我们也是听别人造谣说的……”
“既然是造谣你还相信?你的眼睛看不到的?是白内障还是青光眼?是弱视还是眼瞎?”贾二妹说话丝毫不给面子,说得那婆娘脸上青一杠的红一杠。
但他又不好生气啊顶嘴啊,毕竟乱说的是自己,自己理亏,少不得要受着。
再说的话,人家就要把娃娃送到你家去了,而且还会说是你家男人同姚安娜生的!既然你泼得这个脏水,她凭什么泼不得?
关键是多一个娃娃多一个负担啊,现在哪家家里不是两个以上的娃娃,生活水平又只能说够得上温饱,谁又能像贾二妹家那样帮别人养一个娃娃还能过得有滋有味!
“好了,不二妹,对不起,我真要回去做饭了,算我嘴巴贱吧,听了别人的谣传……”那婆娘只得向贾二妹道歉。
“是,你是嘴贱,你们几个嘴巴都贱,”贾二妹毫不客气地说:“我只问你们究竟是哪个传的谣言?”
那婆娘瞟了一眼万嫂子,说到:“我是听万嫂子说的。”
万嫂子一听推到她头上来了,当即弹跳了起来,“嗨,黄婆娘,议论起别人来你两片嘴皮子翻得比哪个都快,要推脱责任了你又比哪个都利索,你硬是个梭爷子婆娘嗦!”
“梭爷子”这个词是脏词,是骂人的词,泛指接客多的鸡女的意思,一般都是吵架的时候才骂得出来的!
黄婆娘一听万婆娘骂她梭爷子,当即破口大骂还回去:“你才是梭爷子!你家祖祖辈辈的女的都是梭爷子!”
“尼玛个笔,你骂我就是了,你还把我祖祖辈辈都骂上了,你个梭笔,你那只耳朵听到是我传的谣言?你是用下面那啥听的吗?”万婆娘骂道。
“不是你这个梭笔最早说出来的是哪个?现在当着人家的面你就不承认了?不敢说了?哪天去赶街的路上,你亲口说出来的,还说人家向国强有福气哦,把军长参谋的女儿都勾搭上了!”黄婆娘干脆把她的老底子给翻出来了。
“你他妈的乱翻嘴是不是?我是这样说的吗?是吗?我是说向国强好有福气哦,连军长参谋的女儿都喜欢她,大家都听到我这么说的,是不是?你们说我是不是这样说的?偏偏你要添油加醋翻乱翻嘴!”万婆娘又问着周围那几个。
那几个婆娘都闭紧了嘴不开腔。
“哎,你们几个咋不说话呢?当时你们还议论得嘻嘻哈哈的呢!怎么现在个个嘴巴里都塞了茄子啊?”万婆娘见那几个都不开腔,她就气愤了,质问着这些人。
贾二妹默默告诉自己,不生气,就不生气,何必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所以她不气,就端着一副凛然的气势,看着她们,看她们如何狗咬狗。
“你本来就是那样说的嘛……”又有一个婆娘嘀咕着。
“你看是不是?人家张三妹都说你是这样说人家的,你还想狡辩!”黄婆娘马上说。
“尼玛个笔,是我说的吗?这是王万群说出来的啊,给劳资扣在头上,你们两个瓜婆娘没长脑子么?”万婆娘见大家都指责她顿时恼羞成怒,“你们几个瓜婆娘,老娘以后要跟你们说话了就是猪!”
“可是我们就是听你说的啊,我们又没听到是王嫂子说出来的!”其他两个婆娘又异口同声地说。
万婆娘这下抓狂了,全都赖在她身上了!
黄婆娘见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指责万婆娘了,顿时得意了,“还说别人梭爷子,你自己才是个梭爷子呢……”
话还没说完,万婆娘就冲过去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发出了电光火石般的一声“啪!”。
这力气用得大啊!
拿出了打阶级敌人的力气!
黄婆娘的那边脸顿时就肿起来了。
“嗷——”黄婆娘愣过神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朝万婆娘冲过去,口中发出如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声。
两个婆娘当即按滚在了石头滩上。
看着她们打起来了,贾二妹这心里舒畅了,端起了盆子沿着河滩望前走,走远一点,给她们让出地来,让她们打。
很快,张三妹也加入进来了,因为万婆娘打急了口无遮拦地乱骂了。
然后又有人上来拉,结果被黄婆娘抓烂了脸,当即大怒,又来打黄婆娘……
这下好了,几个婆娘在河滩上打成一团,都不知是谁帮着谁,谁又按着谁打了,总之就是一团混战。
贾二妹和吴小凤走得远远的,怕误伤了孩子,不过他们又想看,于是在这里看得笑惨了。
让贾二妹将自己拿来的那两件娃娃的衣服洗好后,那几个婆娘也歇下来了,打累了,正坐在河滩上休息,个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贾二妹和吴小凤也懒得管她们了,端着盆子背着娃回家去了。她原本就不是来洗衣服的,所以只象征性地拿了两样娃娃的衣服来洗,现在目的达到了,也该回家去安抚被吓得不敢吭声的小尾巴了。
这口恶气出了,两个人的心里都舒坦得很,只是苦了两个小娃娃,他们何时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大人的世界真是残酷啊!
回到家里后,贾二妹抱着小尾巴安抚他说:“弟弟,我们刚才是在做游戏呢,那些阿姨都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