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胤瑄不禁颔首赞许道:“虽然朕看不出这些来历,可是你说的那种日月同辉,今年淮南道的几个州府刚好进贡了一批上京,朕让织绣局把布料分发给了后宫,从皇后到选侍个个都有。织绣局还用了一些给朕做了一件里衣,所以朕对它也有印象。”
“我想到的事情陛下又想到了,那我的聪明才智岂不是没用了?”玉禹卿见事情大有进展,不觉开怀,此时玩性大起,故意撅了撅嘴打趣道。
胤瑄也觉得心头一松,轻笑道:“谁说你的聪明才智没有用?朕这就封你为天下第一聪明人,这样总行了吧?”
玉禹卿娇笑一声,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脑袋在他的肩头上像猫一样懒洋洋地蹭来蹭去:“陛下在朝堂之上又沉稳又冷静,对待朝臣和国家大事,说话滴水不漏,令人不能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可是现在看来,陛下也不是一成不变嘛,开起玩笑来可比谁都厉害呢!要不然,我来封陛下一个天下第一风趣好啦!”
胤瑄“哈哈”大笑起来: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莫不令他心绪舒畅。
两人正调笑间,忽听外面有薛晋阳的声音传来:“公孙公子回来了,还拖了一个人!”
胤瑄和玉禹卿对视一眼,迅速跑了出去。
果然,只见公孙无忧站在薛晋阳身后,背上还驮了一个人,此时他拧了拧身子,把背上的人放到了院子里的石凳子上。
“娘娘猜的果然没错,对方不知道事情有变,倒规规矩矩地应约来了。”公孙无忧拍了拍手淡淡道。
小夜等人原本在另外的厢房等待,听得薛晋阳一声唤,也都跑了出来。
这时公孙无忧边说边把那人翻了个身,小夜淙儿一看,竟然齐齐失声喊道:“紫鹃?!”
“是紫鹃?!”胤瑄脸色骤变,不禁一个大步跨上去察看。
“你认识她?”流鸢问道。小夜站在流鸢身边,流鸢这句话当然是在问她。
小夜点了点头,沉声道:“她是怡充容娘娘身边最信任的贴身婢女。”
“怎么会是她?”玉禹卿沉吟道。
其实她并不认识紫鹃,要不是小夜她们在宫里的日子长,对人对事都熟悉,她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就是怡充容的心腹。但诧异之后,她更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偏偏想不透到底是哪点儿不对劲?
“怡充容?居然是她?”胤瑄不禁怔住。
“刚才我到了南峰树林,这个叫紫鹃的很快就蹦了出来。她问我结果如何,我胡诌了几句应付,然后让她过来拿解药,顺势就把她给迷晕了。为了以策万全,我这mí_yào的分量下得重,估计能让她先睡上个三五天的。这样的话,万一她是在替别人做事,也能让我们在这段时间里面查出她后面的人来,免得她一急之下寻死断了线索。”公孙无忧解释道。
“真是辛苦你了,公孙公子。”玉禹卿感激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淙儿道。
玉禹卿似乎早已经思考好了,听淙儿这么一问,她立即先对胤瑄说道:“陛下,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去处理吧!两天之后臣妾一定回宫,向陛下和太后证明臣妾的清白,陛下就无须再为此事操心了。”
“嗯?”胤瑄微诧:原本他一早就准备跟她一起协作查案的,没想过她会一力承担。
“臣妾听说海州一带的海寇死灰复燃,不断骚扰当地的老百姓。而越王近日奉诏回京,就是为了向陛下报告海州的情况,想来事态一定非常严重。海寇之祸乃是我朝的固疾,而最近海寇蠢蠢欲动,恐怕更会对江山社稷不利。陛下此时理应和越王好好商讨征伐之事,不要为了臣妾一个人的私事耗费不必要的精力。”
“可是……”胤瑄却有些为难:其实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海州之事的重要性?他急召胤玘回京,就是为了彻底肃清海寇隐患。这几日国事繁忙,总在朝臣之间周旋,他当然无暇分身。但是,假如她遭了什么不幸,那这片江山今后就算再怎么锦绣辉煌,少了她分享这种拥有的快乐,又有什么意义呢?
“陛下不用可是了,”玉禹卿抢道,“刚才的那两样线索,臣妾会请流鸢和公孙公子帮忙印证。他们久居京城,对京城的人事都有了解,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我们想要的证据。请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保证,两天之后一定会毫发无损地搬进毓秀宫。”
胤瑄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传递着坚定的自信和镇静。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若朕再坚持,恐怕你会不高兴的。”
“多谢陛下体谅,”玉禹卿娇柔笑道,“待会儿小夜和淙儿也跟着陛下一起回宫吧,臣妾想在止水庵这里好好想清楚这件事,希望能够把事情解决得圆满一点。此外,她们先行回宫,也可以观察一下怡充容那边的动静。更何况,毓秀宫那边还也需要人手去打理准备,小夜淙儿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陛下觉得呢?”
这计划好像并无不妥,所以胤瑄也没有犹豫:“好,一切就由你做主吧!不过,你一个人留在止水庵朕还是不放心,朕会派人来保护你的,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调查这件事,不必担心有什么后顾之忧。”
玉禹卿冲着胤瑄笑了笑,又转身对小夜淙儿说:“今晚的事我们都要守口如**,紫鹃也会被秘密看护。所以,你们两个回去之后,一定要密切留意怡充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