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乔蝶澈与精绝娘子谈完买卖后,便被人领着出了阎王殿。谁知刚出来,便遇见了那位方才在殿内看见的杀手星决。
“姑娘,你是精绝娘子的雇佣者对不对?”看似酷美的星决,竟然在乔蝶澈一出来之后就追着她问。表情中,居然有种羞涩的桃红色,真像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初恋男孩。
“那个薛礼,是你的仇人吗?我们阎王殿只杀负心汉或者奸淫掳掠之辈的,难道他负过你吗?”他绝不相信眼前美丽的小姐,曾经被奸污过。所以,只能也只想猜测是负心汉。换句话说,他想知道这个薛礼跟眼前小姐的关系。
乔蝶澈火了,连殿主精绝娘子都没问她,他一个杀手哪来那么多废话?
于是,她转头对着某位纠缠不清的杀手道:“是不是负心汉你们殿主知道,另外,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把你们一手带大的殿主。”
谁知星决却脸色陡然一变,惊叫道:“姑娘,你跟我们殿主很熟吗?我给你说,你也知道她在江湖上什么名声,跟她走在一起,你会学坏的。以后如果你想要杀什么人,直接找我就是了,千万别找她……”
乔蝶澈闻言一怒,这混账说的什么话?居然在背后这么说把他一手带大的精绝娘子?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作为一个杀手,难道多年来杀人杀的连人性都没了吗?精绝娘子怎么也救活了你们,还带大的你们吧!”
谁知星决却冷哼一声道:“没错!她的确从难民堆、乞丐窝里把我、墨香、玉麒麟三人救了出来,可是那也是为了利用我们。就像她说的,我们受了她的恩惠,所以我们理应报恩。我们理应为她杀人,为她双手沾满献血,人生永远暗无天日……”
精绝娘子是这么对他们说的?
如果是这样,或许不止是他们忘恩负义,也是精绝娘子教育方法不对。明明当初收养他们是一片善心,她对他们也是如同鲜有的家人,后面却都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施恩者与报恩者的关系。
“可是凭什么?”星决满脸委屈的说道:“凭什么我们的人生只能这样?我们也想过快乐安详的日子。我们也想找一个干干净净、本分贤惠的女子一起共度一生。可她自私自利,只想把我当成她报复天下男人的复仇工具,却从来都不为我们找着想着想……”
说到这儿,乔蝶澈眼神复杂的暗笑一声。清清白白、本分贤惠?果然是古代男人的直癌思想、chù_nǚ情结,是觉得精绝娘子被玷污了不配他们,而她是chù_nǚ才配他们?
想起了方才殿主精绝娘子给她说的——
“我在十几年前被赶出家门后,一个人沦落江湖,受尽欺凌。后来我收养了三个跟我一样差点儿饿死的孩子,然后我们意外遇到江湖上的高人,教了我们武艺。我学成归来后就创立了阎王殿,并把墨香、星决和玉麒麟全都训练成一等一的杀手。我为了留下他们,为了让他们永远不离开我,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出卖过ròu_tǐ。可是,孩子们长大了,早就不由我了……”
语气弥漫着深深的疲惫——那是一个跟命运搏斗一生的女人,青春即将逝去,迎来空虚冷漠未来的恐怖。
“他们把我当母亲、当姐姐。可悲哀的是,我既不是母亲,也不是姐姐。”
一想起精绝娘子的这句话,乔蝶澈就为这几个白眼狼感到恶心。眼前这个星决,居然还说出这种话。
人性自私,他凭什么让一个与他们无亲无故的女人付出一切将他们带大后,还毫无表留的为他们着想?凭什么?他们又几曾何时为她真心着想过?一天到晚说着回报恩德,他们连点感情都没付出回报了个屁?
“我不想听你们的故事了!我只是来跟你们做买卖的,请你不要再拦着我。”
在一个殿内的女侍者已经过来的时候,乔蝶澈准备随同女侍者从这座几乎由石头盖成的暗室出去。然而那星决竟然还追着她不放:“姑娘,我可以问一下你是哪家的小姐吗?我可以去找你吗?我告诉你,我虽然看着只是一个杀手,可我同时也会音律和诗赋。姑娘,请给我个机会,如果我摆脱了杀手的身份,我一定会是个才子,我相信我可以配得上你……”
这是在示爱吗?乔蝶澈差点儿笑喷。一个会音律和诗赋的杀手,就可以配得上相府千金了?原来屌丝男眼里的泡妞哲学是酱紫的,原来一朝丞相的千金只能配乞丐和杀手。难怪当初的薛礼敢名正言顺勾搭相府千金和一国公主呢!
即将走出石门的她,回头望着第一次见她就对她示爱的杀手星决,表情着实有些滑稽:“配得上我?你究竟从何而来的自信,可以配得上我?就算你以为你配得上我,可我也未必看得上你呀!”
一时间,杀手星决瞪着乔蝶澈,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似乎一直凭借出色的外表和自我感觉良好的“才华”liè_yàn的他,第一次在一个女孩面前失去了效用。
乔蝶澈眼露鄙夷,有些讽刺而又高傲的笑着:“我想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一个富家小姐。而既然是好人家的千金,不嫁个本本分分、干干净净的好人家子弟,还蠢得给自己找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你是觉得现在好人家的千金小姐,脑子里灌得都是浆糊吗?”
可谁知,那星决居然指着她勃然大怒道:“我以为你是一个不慕荣华、秉性高洁的好姑娘,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