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陌“唉”了一声,摇头道:“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那人自带逆天气运,跟他作对的,只会死的更惨。你每一次对他动手,只会反噬的更厉害。这一次成了恶毒千金,下一次,你想成为什么?”
乔蝶澈气不过,刚想再度出口反驳,却被花无殇一把拉住,苦口婆心道:“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刚开始也不是跟今天一样,对他每一句话都信以为真。可尝试过不知多少次的失败后,直到把自己变成如今的言听计从。我只希望,你可以信我,别再走我的老路了!”
他回头瞥了一眼青陌后,又静静凝视着乔蝶澈:“或许有些人,真的生来就有人无法理解的奇遇与天赋。既然这世上有我们这样的人,那为何就不能有青陌这样的奇人呢?”
乔蝶澈这下无言以对了!她瞪了一眼言辞陈恳的花无殇,片刻才委屈的说道:“你说的我也不是不懂,可我就是不甘。不就一个破乞丐,还非得费那么大劲儿去收拾?”
谁知青陌却狐疑道:“你究竟是不想花大力气去收拾薛礼,还是不想嫁给花无殇?”
乔蝶澈一怔,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谁知回头一不小心撞上了花无殇黯然的眼神,一时之间更是一口气堵在心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唉!乔蝶澈。”花无殇叹然一声,那声中仿佛染着淡淡的哀伤:“我花无殇就那么让你难以下嫁?”
“我……”乔蝶澈一时无语。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可……虽然双方并没有表明心意,可他们之间就是有一种生来的默契。她就是知道,他喜欢她。而她……也同样对他产生了朦胧的好感和莫名欢喜。
“乔三小姐,让你嫁给太子殿下就这么难么?他并没外面传得那么差……”秃头青陌也开始助攻了。
乔蝶澈却只是板着脸、咬着唇,一言不发。在寂静的闺阁中,沉默似乎是最永久的语言。可是在这沉默中,也有着她一个小女儿的为难与忧愁。
她当然知道花无殇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差,她也不是有多厌恶花无殇。可是,她这两年的执念一直都是帮原身报了仇,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然后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
或许是她一根筋,或许是她钻牛角尖,总之她原本的设想从来都不是将自己的爱情、婚姻以及整个人生跟帮原身复仇牵扯到一起。
看着两个大男人居然对一左一右的开始逼婚,乔蝶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将旁边的枕头一把向青陌扔去,并将床头的花无殇也一把向外推去,继而忍不住涕泗横流的吼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们根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我讨厌你们——”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在婚姻里不知夹杂了多少阴谋与算计。口口声声说要跟我一样合作共赢,谁知你们不是花言巧语要哄我上贼船。我知道你们是太子、是储君,是世外高人、是玄学大家,你们乐意为江山谋、为野心谋,你们谋去。你们凭什么不择手段的把我卷进去?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别以为你们知道我的底细,我就可以任由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告诉你们,我不奉陪!大不了我一辈子就这么吊着个病恹恹的身体,不报仇就是了,我凭什么把自己赔进去同你们一起筹谋、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人……”
内心的愤懑终于宣泄完,她气得趴在床头哭,像极了一个可怜的小松鼠。
没错!或许她一直以来就是不肯妥协青陌和花无殇的计划的原因,一部分来自于对自己爱情与婚姻的慎重,另一部分则来自骨子里的好强。她本身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所以,就算她明明也喜欢花无殇,却在二人软硬皆施的威逼下,偏偏还要自己解决心腹大患,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她本就不是个唯利是图、看不起穷人的贵族小姐,她只是所思所想太过现实,也太能认得清这个社会的本质。社会的舆论风向永远都希望女人当牛做马,却不希望女人为自己而活。只要女人符合社会“当牛做马”的期望,那么“贤惠、善良、伟大”等好女人标签便不遗余力的送给她;但一旦女人意识觉醒了,想为自己而活了,各种“拜金、势利、骚浪”等贬义词便像屎盆子一样叩向她。
谁曾想外面盛传的势利千金,居然是个如此拎得清的人?而乔蝶澈所求的,正如她所说——“纵使嫌贫,却也不爱富”,做一个追求俗世幸福的女子,不妄想高攀、也不刻意低就,门当户对是王道。
花无殇和青陌看得着实吃了一惊,看着乔蝶澈的反应一时间当真是又呆又怔。他们是决计想不到,本来一片好心的相劝,到了乔蝶澈这里竟然被理解成这样。两人皆不是愚者,马上便想通了。是了,他们忽略了乔蝶澈本身的性格和性别,那么好强,那么刚直,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听起来像是逼迫的婚姻呢?再者女儿家谁不希望有个跟喜欢的人步入婚姻的梦想呢?
记得当初他们怎么说得来者?
——你只有和太子联合起来,才能够改天换命!
青陌真想拍自己一巴掌,自以为聪明的自己这次居然笨到这种地步?想要乔蝶澈嫁给花无殇,不是只要打感情牌不就可以了吗?他怎么蠢到直接上门说去了?他以为这是古代诸侯之间的联合抗敌吗?
羞愧不已的秃头青陌一巴掌拍响了自己的光头,回头正好撞上花无殇看白痴的眼神。青陌更是面子里子全都掉光了,最后只能撑着最后的面皮道:“本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