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管花无殇还是乔蝶澈,都没有低估这位从草根爬上皇位的民间皇子。花无疆在恢复身份成为薛王后,不仅懂得努力学习讨皇帝欢心,更懂得结交各方权贵来为自己积蓄势力。更值得一提的是,明明他有野心争储,却偏偏作出一副二十四孝的模样。果然,有些人生来城府自成,不管把他放朝堂还是野地。
“表哥,你有没有搞错?有一个花无芳还不算,再加一个花无疆。你是觉得对手不够多是吗?”
这天,从知道薛王到从父亲那里了解薛王来历的段奕,携着一抹明亮的炽热和桀骜的愤怒,提着枪飞入太子府来找花无殇算账。薛王无疆?竟然是那个他在乞丐窝里见过的那个薛礼?那个乔蝶澈要杀的薛礼?有没有搞错?那天那人一身脏兮兮的,他都恶心的没看他们一眼,都没发现那个人居然跟皇上长得相似!更美想到的是,居然是表哥将他找回来当皇子的。表哥最近是脑子抽动的厉害了么?
而这天,正是花无殇带了乔蝶澈入宫之际。见这小子来了,干脆一块儿带着。三人一同前往宫廷。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当乔蝶澈和段奕以为花无殇来宫廷是来带着他们拜见皇帝皇后时,却被他带到了冷宫后院。而那个段奕,依旧不掩盖自己的愤怒,对着花无殇怒气冲冲说道。
花无殇也没多说,只是在前往后宫的路上对段奕道:“鹬蚌相争,焉知不是渔翁得利?”
“哼!”段奕却抱胸冷哼道:“这渔翁恐怕也未必是表哥你!”
花无殇目光幽幽的望过来,定定的落在这位表弟身上,许久许久。乔蝶澈摇摇头站在一旁,悠悠一叹。
花无殇成熟稳重,心思深沉,具有领袖的一切才能素质。而段奕个性高傲而炽烈,除了对比自己强的人尊重,对不如自己的人压根不放在眼里。花无殇于段奕,如父如兄如友;而段奕于花无殇,却又是单纯的愿为他轰出一切的兄弟和挚友。
一个深沉,一个简单;一个谦逊,一个骄傲;一个圆滑,一个尖锐……这是多么难得的组合,这又是多么红白互补的搭档啊!
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便能成好友,但他们的血缘关系却让这对天生个性互补的兄弟,比一般兄弟朋友更加牢不可分。
或许正因如此,这世间所有男人之间的友谊,都很容易为女人而反目,但却不会是他们。据说段奕也曾为自己找花无殇打过一架,打完之后去边境了。可回来之后也没见两人脸红脖子粗。乔蝶澈在感叹自己穿越女定律的同时,也庆幸他们兄弟感情深。
“我说表弟,你现在非得跟我置气才能舒坦是吗?以前我说什么你都言听计从,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花无殇板起面孔竟然教训起段奕了,说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睨了一眼乔蝶澈,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想了想,竟然当面说出他们三人之间最不能说的隐秘话题:“唉!表弟,你是否还是因蝶澈跟我置气?若是蝶澈她说心悦于你,那我现在就去请父皇取消赐婚圣旨……”
花无殇越说越离谱,不仅听得段奕目瞪口呆,乔蝶澈更是挑眉瞪圆了杏眼,跟点着了旺火似的满脸怒意,当即便气道:“花无殇,你把我当什么?当一件你维护兄弟情谊的物件吗?”
她真的最讨厌男人之间把女人当东西一样让来让去了,真是气得她胸口都疼。说完便打算离去,却见花无殇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声音铿然道:“对不起,表弟,蝶澈心悦的是我,而我更……我们兄弟从小到大不分你我,我更知你是唯一对我如此推心置腹的兄弟挚友。就算你看中我那皇位,我都让给你,可蝶澈不行!”
皇位?
乔蝶澈呆呆望过来,段奕挑眉看过来,却见花无殇一脸凝重的叹道:“我知道你和姑父都力图扶持我争储,可表弟……这祈朝的江山,我却是真心不想要。”
一句话让段奕瞠目结舌,看着花无殇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他知道表哥暗地里积蓄多少财力、兵力,更知道他现在暗中的势力恐怕都能把当今皇帝拉下马。他一直都觉得表哥有争储之心,所以也跟父王支持他。可现在,他居然告诉他,他不想要祈朝的江山社稷?那他做那么多干什么?
这简直比听到表哥说不把乔蝶澈让给自己更让他震惊。皇位都能让,乔蝶澈不能让?这什么逻辑?搞得他好像天天想当皇帝似的?当皇帝有什么好?哪里有天天上战场杀敌来得痛快?他才不要呢!
“你不想当皇帝?那皇帝谁当?花无芳还是花无疆?”
震惊过后,段奕便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祈朝江山未来总得有人接手,表哥不接手,难道还让那两个讨厌鬼接手吗?花无芳是个野心勃勃,一天到晚窝在女人堆里的昏聩之人,而花无疆更是个从乞丐窝里钻出来的下贱东西。一想到日后要拜花无芳或者花无疆为君,心高气傲的段奕简直都快觉得天都要塌陷下来了!
不行!他不同意,他绝对不同意!
而旁边的乔蝶澈则略一思索,终是心有灵犀,看见他们正往后走的冷宫院落,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便道:“难道是花无泪!?”
花无殇和段奕齐齐望过来,没错!他们都忘记了!祈朝当今诸皇子中,还有那个卑贱宫女所生的六皇子花无泪!在少有的存活下来的皇子中,唯独花无泪依旧幽居深宫不受宠。
花无殇睨了言乔蝶澈,为这难得的默契,二人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