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村在宛亭县以东,出了村子上大路往西,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县城,中间本来是一条平坦的大路,但是五年间黄河夺淮入海,在这里留下了一条支流,在黄河、淮河没有受到有效治理之前,这样的河道支流,在河南、山东地界还是很多的,而这样的支流,有的为害一方,有得却是造福水土,而杜家村的,就是后者。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条支流,所以杜家村取水方便,这几年才会粮食丰收,但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被西城所看中。
这条支流,把杜家村围了起来,从后面小路出村,那里的支流离村子比较近,水流比较缓,修了一条小石桥,村民唤做小石桥口,从正路出村,支流离村子比较远,水流比较急,修了一条大石桥,被称为大石桥口。
沈林怕从小路走,遇到来寻仇的那一男一女,江洋大盗,于是带着人就从大路走,他们走得太急,也没有来得及炮制韩伯龙,所以韩伯龙的胳膊大腿还都是完好的,只是脸上被打了几拳,青紫发肿,看着吓人罢了。
沈林怕韩伯龙叫喊,所以就不单把他五花大绑,还赌了他的嘴,八个差役,十二个泼皮分成两拨,前面是四个差役六个泼皮,后面是四个差役六个泼皮,差役都带着铁尺、锁链、腰刀,而泼皮都拿着木棍,沈林背着王勇的长刀,腰间别着一对铁尺,就在中间,在他身后是邵二和杜六两个押着韩伯龙,沈林也下了决心了,只要有人来劫人,他在韩伯龙的身边,立时就能宰了韩伯龙。
一行人到了大石桥,前面的差役刚要过桥,沈林沉声喝住,仔细观察了一会,看看没有动静,这才让他们过桥。
第一队走上大石桥,四个差役都提着刀,小心的巡视着,但是直到他们过了桥,也没有什么动静,沈林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心道:“果然是他们去找帮手了,所以才没有回来劫人。”沈林和绿林中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了,知道这些人极重义气,很少有抛弃自己同伴的,而且那一男一女的江洋大盗,把行李还丢在自己这里,看那里面,都是金银(孙二娘的细软),岂有不回来找的,所以他根本不敢大意。
第一队过完,都到了桥的对面,按照沈林的吩咐,散开来护住,沈林这才让邵二押着韩伯龙,杜六在前面开路,他在后面,一齐上桥,第三队也急急的跟了上来。
他们走得甚快,眨眼就到了石桥的中部,这个时候队伍稍微有些脱节,原因是杜六害怕,走得快了一点,而邵二不自觉的拉着韩伯龙也向快走,沈林落后了几步,但是他看看,前面就是第一队过去的差役,后面还有他和第三队的人,就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喝止杜六和邵二。
几乎就在桥过了大概有三分之分的时候,突然桥下一声暴吼,跟着王勇飞身翻上了桥面,手里的龙环刀带着一股寒风向着沈林的脸上劈了过去。
沈林早有准备,大声叫道:“来得好!”双手一勾,一对铁尺到手,十字叉花,向着刀上迎去,就在这个时候王勇冷笑一声,叫道:“石灰粉来了!”随着话间,他左手一扬,一蓬灰粉就飞下来了,沈林又惊又怒,顾不得和王勇交手,闭眼后退,王勇跟着就扑下来了,而后面的人,同样怕被石灰粉迷了眼睛,也跟着后退,队形一下就乱了。
孙二娘跟着跳了出来,左手的狗腿一挥,呼啸出手,向着邵二掷去,邵二也算是练过几天,下意识的一侧头,那刀贴着他的脸飞过去,把他的左颊连着下巴都给划开了,跟着那刀直射而去,一下就穿进了杜六的后心,杜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韩伯龙抓住机会,侧身一脚,把邵二踹得飞了起来,就摔下桥去,孙二娘赶上一步,一刀挥去,把韩伯龙身上的绳子就给斩开了。
韩伯龙几下把开了的绳索挣去,飞身向前,就从杜六的身上,把那柄狗腿刀给拔了出来,正好那第一队的人向回来,韩伯龙在前,孙二娘在后,一齐向着他们冲了过去,两个人对狗腿刀的使用都有些不太习惯,这会全用刀背向下砸,两个先跑过来的差役急忙用手里的刀来招呼。
狗腿刀是曲尺型的,刀刃斩出去的时候,就像是大斧子劈人一般,有着一定的加成,而这种古怪的刀型,在同样质材之下,就要比其他的刀要好用一些,两柄大狗腿砸在两个差役的刀上,两个差役也是没用,同时被砸得手上一麻,手里的刀不由得跳了起来,孙二娘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狠狠的戳进了那差役的心口,跟着拔出来挥手一掷,匕首向着第三个差役的眼睛打去,第三个差役急向后躲,孙二娘甩手一掷,手里的狗腿刀飞出去,把第四个差役的脑袋给削下来半个。
韩伯龙眼看一个女人,已经先杀两人,情急之下,大吼着向前,手里的狗腿刀挥开,不住的向着他面前那个差役砸过去,那差役被砸得手上不住的失衡,一口腰刀被砸得和曲尺一般,韩伯龙趁机闪了过来,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桥头上,口中恶吼,眼睛暴圆,单手较全力而出,喀巴一声,把那个差役的脖子给扳断了。
孙二娘这会捡了被她用匕首杀了那个差役的腰刀,和第三个差役斗在一起,而六个泼皮往常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啊,这会腿都软了,竟然不敢向前。
韩伯龙大叫着冲了过来,那些泼皮若说对孙二娘一个女人还有几分胆色,对韩伯龙他们可是知道的,哪里敢动手,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