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痒是常人无法忍受的了的，当痒最终聚集在眼球后部时，二少爷终于痛苦地咆哮出声，少年沙哑的嗓子在那一刻完全撕裂了口迸出了血，嘶叫声回荡在屋内还有回音阵阵，这一切随之而来时，少年嘶吼着求救，救救我吧，救命。
屋里的人仿佛都成了被生吞了情感的机器，他们没有一个人理会二少爷绝望的求饶声；二少爷满嘴腥甜，最终喊不动了，五脏六腑都几乎被这种痒席卷而过，几乎再没有力气呼吸；当真正全身瘫软在木板上时，他感觉到自己□□一片濡湿——二少爷shī_jìn了。
极度的奇痒过后是剧烈的疼痛，好像万千虫子钻破眼球又或是撕咬着视觉神经一般的疼痛，二少爷没有力气了，他只得下意识地低声哀叫起来，嗓子里渗出的血一部分被他吞进肚里，一部分顺着干裂的嘴角流下，衬着他苍白的脸色，及其触目惊心。
黑瞎子回忆起来那时自己的感受时，只能想起来：痒，疼，没法死。
疼……好疼……娘娘……娘娘救我……
小少年到了最后，胡乱想的只有翻来覆去这句话，他终于哭了出来，绝望地悲泣，伴随着喷出血沫子的惨叫；他不再叫救命，没有人会来救他让他逃离苦海，他只是扯着像块破布一样的嗓子，嘶叫，叫声震的自己的耳朵都嗡嗡地响。
眼泪，血液，唾液流了他满脸，干涸的，流淌着的，纵横交错。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还是活着。
这世上再没人疼他，爱他了。
他晕死过去。
再次苏醒时，他的眼睛上缠了好几层厚厚的纱布，那些痒与疼，全都不见了；二少爷能感觉到自己的□□因为天气寒冷而已经结了冰，他的全身都给冻的哆嗦，而手脚的束缚并没有解开。
萨满古怪地吟唱声消失了，但香炉焚烧的气味还残留在空气中，同手脚上死扣着的冰冷铁链都在提醒着二少爷，这不止是一场噩梦。
他的脸上，身上狼狈不堪。二少爷不知道那些人对他的眼睛做了什么，直到十几年后，他查阅了相关书籍后才明白，这是给他的眼睛中了蛊，齐克腾氏族从先祖就流传下来的蛊方，这样的蛊只给齐家每代长子接种，可让他们缓慢衰老，活到期颐之年，而代价，便是他们的眼睛。
屋里突然地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是苍老的，淡漠的，不带多少感情的，同时也是二少爷非常熟悉的声音。
“你以后，就是我们齐家的长子。”
这是齐家老爷，二少爷的亲生父亲。
然而二少爷不知道的是，他的阿玛从他中蛊的一开始就坐在屋内，耳听了他遭受折磨而嘶声惨叫的全过程，面色平静，因为他的阿玛认为，这是每一代齐克腾氏的长子都要经历的过程。
屋外一声嘹亮的鸡鸣。
二少爷的命运在这次中蛊之后，被彻底的改变了。